阿嵐泂蒼老的臉色透著慘白。“當初就該殺了你這妖物。”

“我已經死了。”阿嵐若苦澀的笑了一下，慢慢靠近自己的父親。“從你不顧母親反對開始對她用藥想要強行改變我的性別開始，我就已經死了！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死在了娘的肚子裏！”

阿嵐泂憤恨的看著眼前的兒子，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背叛地下城，殺害同族，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在此之前，父親還是關心下您自己吧。”阿嵐若冷笑，示意身邊的人動刑。

“父親大人，天珠是連接和創造兩個乾坤的關鍵，找到天珠就能提前結束這一切，對不對？”阿嵐若笑著靠近阿嵐泂，再次開口。“轉魂珠已經在我們手裏，我猜測地下城的天珠也隻是真正天珠的一部分，而真正的天珠被散落在不同的地方。”

阿嵐泂的身體僵硬了很久，眼睛下意識瞪大，這個孽障是怎麽知曉的。

“哈哈哈，父親，我偷聽過您和那位的對話，他讓您找尋天珠的碎片……真正的天珠散落在兩個乾坤，因為這個秘密他早就知曉，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不畏懼死亡，因為他知道，隻要試煉不結束，他永遠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阿嵐若聲音有些沙啞，卿塵的身體無法通過乾坤，可他卻能將自己的靈魂通過天珠來到這個世界。

還真是聰明啊。

“我如果猜想的沒錯，那個世界的安王，也已經開始尋找天珠碎片了吧？”阿嵐若在刑房裏走了一圈，像是在思考。“父親大人也知道，神權淩駕於皇權至上，我們地下城雖然隱居避世，可天珠可以控製各國的天鑒殿創造所謂的神旨，這天下各國的百姓愚民無一不趨之若鶩。父親大人輔佐的那位……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天下一統之上，他是想當‘神’啊……”

阿嵐泂鮮血淋漓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用力掙紮。“你個逆子！”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阿嵐若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發狂。“難怪他明明有能力救下鳳卿卻偏偏要陪她一起死，一箭穿心。因為隻有他‘死了’，靈魂才能通過天珠來到這個世界，而他早就算計到了，鳳卿為了這個世界的離墨一定會赴死，兩個乾坤再次恢複正軌，而他……卻可以同時操控兩個世界的地下城，幫他尋找天珠碎片。”

“父親大人這些年派出的地下城死士無數，可來殺我的卻屈指可數，那些人去了哪？幫您尋找的天珠碎片都放在哪裏？”阿嵐若深意的思索著，嘴角帶著笑意。“我想起來了，小時候父親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地下城不複存在了，我們都能正大光明的生活在地上了，那一定要去最高的地方瞧一瞧。”

牢房的空氣有些寧靜，阿嵐若再次開口。“父親囚禁西域拓跋錚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吧？”

阿嵐泂的身體僵了很久，空氣寧靜，連血液滴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有件事，父親聽了可別生氣，您被俘的這段時間，兒子讓毒人血洗五毒穀，所有的地下城之人，全部都慘死……”阿嵐若抬手捂嘴輕笑，眼神卻透著濃鬱的恨意和悲傷。

這是他們自找的，也是他們欠他的！

“你這個逆子！”

“我殺了你！”

“畜生！”

……

阿嵐泂還在謾罵，從他的憤怒中阿嵐若已經大致找到了想要的線索。

行宮正殿。

“王爺，如今上虞的戰神軒轅夜投誠，西域王上拖把崢也已經找回，對我們來說……是很好的機會，不如一鼓作氣拿下京都。”木懷桑一夜沒睡好，既然離墨不給離聖軒喘息的機會，那就不如一鼓作氣，先拿下京都，一統離國。

離墨拿著茶盞的手指敲打一下，冷笑。“軒轅夜會投誠？”

不過是因為知道鳳卿還在另一個乾坤活著，想要儘快結束這一切罷了。

他已經入了龍淵，自然從龍淵知道了些秘密。

“王爺，國師來了。”殿外，暗衛小聲開口。“還有水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