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你被太囂張！”茶爾有些生氣。

“嗬，囂張，不想給別人當狗就是囂張，那你還真是謙卑。”軒轅夜懟人的功底很不錯，經過茶爾身邊，故意開口。“你真的覺得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被關在牢中這段時間，軒轅夜總能聽到慘叫聲，營中血腥氣極重，到處都是硝石的味道。

那些蠱兵在蠱蟲離體之後死的死殘的殘，身上因為蠱蟲存在所出現的腐蝕現象讓人無法直視，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這些蠱蟲，就是禍害。”

茶爾沒有說話，眼底閃過一絲猶豫，雙手用力握緊。

她跟了離君祈有一段時間了，也曾經提議過不再用蠱兵，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可離盛軒說，為了天下太平，為了和平盛世，流血犧牲在所難免。

一開始她也覺得是對的，可慢慢她發現，這樣的戰爭，太過殘忍。

他們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會屠殺所有反抗者，強行讓蠱蟲進入他們的身體，讓他們被控製，為自己所用。

可這樣……不是逆天而行嗎？

真的，是神的旨意嗎？

軒轅夜說得對，如果這就是神統治下的天下，那與地獄有和不同。

“茶爾，我相信你的心是善良的，你不該被所謂的神意所蠱惑，遵從你自己的內心。”軒轅夜俯身在茶爾耳邊，小聲再次開口。“如果真的有神，與其祈禱被他們統治欺壓，為什麽不自己做主？我們的未來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難道不是更好？”

“軒轅將軍！”營帳內，阿古桀冷聲喚了一句。

軒轅夜揚了揚嘴角，故意調戲的捏了捏茶爾的耳垂，轉身進了營帳。

茶爾的臉頰瞬間泛紅，耳垂發燙。

營帳中。

阿古桀將營帳門關上，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出。

“是神女降臨？”茶爾回神，緊張問了一句。

“噓。”阿古桀詭異的笑了一下，沒有多說。

茶爾有些擔心，萬一軒轅夜不懂得變通得罪了神女大人，那……

營帳中。

軒轅夜慵懶的坐在離君祈麵前，吃了個葡萄。“陛下好享受，我們軍營都沒這東西。”

這水果可是西域特產。

“將軍若是肯為朕所用，一切都不在話下。”離君祈笑著開口。

“怎麽，還不死心？我軒轅夜寧折不彎。”軒轅夜挑眉，沒有要投誠的意思。

“軒轅將軍別著急做決定，你不是說想見神女？”離君祈示意軒轅夜喝酒。

軒轅夜仰頭喝了下去，微微蹙眉，眼前發黑。

就知道離君祈會用這一招。

“很巧，神女大人早就想見你了。”

離君祈的話漸漸模糊，軒轅夜撐不住摔在了桌麵上。

昏迷中，軒轅夜的眼前一片蒼茫。

裝神弄鬼，軒轅夜腹誹。

“啊！”突然，白霧散去，滿地都是血跡，慘叫聲，鮫人的屍骨……

“你們幾個去那邊，鮫人族一個不留，一個不剩！”

軒轅夜的靈魂瞬間僵硬，全身都再顫抖。

“一個不留，鏟草除根。”

“將軍，那些小鮫人……”

“聚集到一起，點火，燒！絕對不能留下隱患！”

所有的幼年鮫人，全都被扔進柴火堆裏，點火燒死。

“放開他們！”軒轅夜再幻境中掙紮，驚恐的想要把那些孩子救出來，但沒有辦法，他明知道是幻境，可還是瘋了一樣的嘶吼，想要改變一切。

“痛苦嗎？”突然，幻境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空靈，透著魅惑。“軒轅夜，鮫人族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裏。”

“這些人，可都是君臨陌下令……鏟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