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姬執意要殺離墨和鳳卿,周身的殺意異常明顯。
墨哲淵攔不住蕊姬,自然也知道她現在已經不可能回頭了。
算計了這麽久,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天下,為了權利,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最初的開始,墨哲淵理解蕊姬,一個女人……當她的能力高過一切卻要被迫和親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悲哀。他願意陪著她,無條件支持她,完成她的一切計劃。
可當初……他也曾經在和親的路上問過蕊姬。“你可願意跟我走。”
墨哲淵很清楚,隻要蕊姬願意跟他走,誰也攔不住。
可蕊姬沒有給他任何回答,安靜的穿著嫁衣坐在馬車中,走向一條不歸路。
“你怎麽來了?”鳳卿捂著肩膀一腳踢開身邊的人,緊張的看著離墨。
奉天大軍壓境,他這個時候不該過來。
“為什麽不告訴我,墨哲淵與你為敵。”離墨伸手護著鳳卿,內息在一瞬間強大到讓所有讓人不敢靠近。
龍淵的高手全都身穿黑衣,雖然一般將士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那些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打得過蘇禦。
鳳卿別開視線,隻是不想讓離墨分心。
“你不該來。”鳳卿蹙眉,下意識往營地高台處看了一眼。“趁卿塵的人還沒有發現你,現在趕緊離開。”
她最擔心的不是蕊姬和墨哲淵,而是卿塵。
“你覺得我會走?”離墨麵色有些不悅,這種時候他不可能丟下鳳卿不管。
“離墨,當初沒有徹底殺了你,是我最大遺憾。”蕊姬公主冷笑了一聲,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劍,衝著離墨的心口刺了過去。
離墨蹙眉,看蕊姬的眼神有些複雜。
他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但蕊姬將他撫養長大,他對蕊姬的情感很複雜。
曾經,他從未想過自己不是親生。
大雪天罰跪,寒冬浸冰潭,這一切的一切,他都隻當是母妃對自己的曆練,為了讓他更加強大。
可當他得知一切都是陰謀的時候……心口還是刺痛的厲害。
一直以來,他所追尋的不過就是想要一點點的溫暖和愛護。
鳳卿心疼的看了離墨一眼,曾經親手死在他麵前的‘母妃’突然站在麵前,而且一切都是利用他的陰謀,此時此刻,離墨的心情才是最複雜的存在。
母妃不愛,父皇不疼,這對於離墨的童年來說是最大的陰影。
鳳卿知道,離墨其實……心裏一直有自己的母妃。
當初她重生遇見離墨,離墨胸口一直掛著的兵符,就是蕊姬公主當初在西夏時候的兵符。
他心中還是有這個母親的,可誰知一切都是假的。
這比她得知墨哲淵這個師父一直都在利用自己還要複雜。
他以為的血緣,其實是最致命的算計。
“是嗎?再給您一次殺我的機會。”離墨沒有多說,矯情的話語他說不出口,周身顫抖的氣壓卻出賣了他現在的情緒。
鳳卿下意識抬手握住離墨的手指,心疼到呼吸發顫。“子墨……”
那是鳳卿第一次喚離墨的乳名,也是第一次這麽想要將眼前的男人抱緊在懷裏。
是人都說魔星無情無心,殘忍嗜血,冷血如低於修羅。
可誰又知道曾經那個跪在雪地中凍到瑟瑟發抖的少年也曾經渴望過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