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留了。

……

離京之地。

離墨和其他鮫人一起，被混在牢籠中，拉出京都。

他們的目的是把他們扔出嘉隆關，讓所有鮫人族自生自滅。

所有鮫人族不是缺了尾巴就是少了胳膊，受傷嚴重。

幼小的鮫人都被拔去了舌頭，或者弄瞎了雙眼。

離墨的氣壓很冷凝，看著這些鮫人族，有些說不出的淒涼。

其實他也知道鮫人族曾經對鳳鵉王朝做過什麽，可當年那些行凶的鮫人已經死了，這些不過都是些無辜之人而已。

離墨也不是良善之人，他能理解卿塵的斬草除根，可道不同罷了。

軒轅夜是鮫人族的少主，鮫人族必須救，這是他作為陛下要對軒轅夜的承諾。

“嗚嗚，我們會死嗎？”幾隻小鮫人鑽進離墨懷裏，小聲問著。

離墨的身體僵了一下，可能自己借用的是雌性小鮫人，格外招惹這些小東西信任。

除了鳳卿，他不曾與人親近，這般往他懷裏鑽，這些小東西……不要命了。

回眸看了一眼，幾個小家夥碩大渾圓的眼珠黑到發亮。

離墨突然心底收緊，他和阿卿的孩子……是不是也這般可愛。

因為生產差點害死鳳卿，離墨對兩個孩子一直都是抵觸心理，可那是他的兒子，是他和鳳卿的孩子。

木懷桑說，孩子是他們之間感情的見證，那是鳳卿愛他的表現……

“姐姐，我們會死嗎？”另一隻小鮫人可哭著問。

離墨回神，搖了搖頭。

你們不會死。

幾個小鮫人窩在離墨懷裏，小心翼翼的睡了過去。

……

京都。

軒轅夜在入皇城前收到了離墨留下來的消息，鮫人族被全部運往關外。

心口一顫，軒轅夜緊張想要往關外趕，可……

鮫人族沒有他會死，阿嵐若沒有他也會死。

雙手握緊的厲害，軒轅夜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抉擇。

他到底，在猶豫些什麽。

阿嵐若，隻是仇人的兒子不是嗎？

“該死！”暗罵額一句，軒轅夜腦海中閃過阿嵐若那張哭卿卿的臉，再也無法挪動腳步。

給茶爾去了書信，關外可求助鳳家軍。

他要儘快救出阿嵐若。

……

京都，水牢。

“嘭！”一聲悶響，黑衣人用冷水將阿嵐若潑醒。

阿嵐若虛弱的抬眸，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醒了？”阿嵐泂坐在椅子上，仿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地下城覆滅，所有族人都慘死在他手裏，這個孽畜。

“你可想過會有今天？”

阿嵐若呼吸有些微弱，冷笑了一聲。“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吧，父親……”

地下城能有今天，連他最鄙視的禁術毒人都用上了，是走投無路了吧？

看他現在蒼老的樣子，定然也是用自身的力量開啟了禁術，這是窮途末路了？

“啪！”阿嵐泂示意身邊的人動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阿嵐若的臉上。

阿嵐若頭暈的厲害，眼前一陣發黑。“哈……父親，您可真可悲，連打我的力氣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