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知道，取天珠碎片真的九死一生。

“傻程子……”鳳卿笑了一下。“怎麽能不取呢，我們努力了這麽久，為的是什麽？”

“聽話，別告訴離墨，不要讓他知道。”鳳卿揉了揉程瑤的腦袋，她不想讓離墨再因此分心。

更不想他因為自己的事情擔憂。“也……不要告訴卿塵。”

……

營帳外，卿塵的手指慢慢收緊，轉身離開。

再鳳卿心中，即使她最終選擇了離墨，那是不是說……他和離墨在鳳卿心裏還是相同的重量，相同的重要。

他寧願自我欺騙，也願意相信鳳卿是在怕他擔心。

“卿兒……”卿塵聲音沙啞的喚著他的名字。

他要如何，要怎麽做……

他不舍得。

……

邊關城牆之上。

軒轅夜警惕的看著城下瘋狂攻擊的食人族，下令將士火攻。“傾倒火油。”

瞬間，攻擊城牆的食人族被點燃，哀嚎聲響徹天際。

不遠處，唯一坐在馬上的食人族首領冷眸看著城牆之上的軒轅夜，殺意濃鬱。

“弓箭手。”軒轅夜沉著冷靜，示意城牆上的人弓箭準備。

一聲令下，漫天箭雨衝著食人族襲了過去。

食人族的首領冷眸盯著軒轅夜，嘴角微微上揚。

軒轅夜蹙眉，那個食人族是在諷刺他？還是在冷笑。

“住手！軒轅夜，你看！”慕容涉驚慌的開口，看見了那食人族手中牽著的繩子。“是朔風！”

朔風從上陽郡離開後，一直在跟著這些食人族，一直在找對付食人族的辦法。

慕容涉心口一顫，朔風居然落在了那食人族手中！

軒轅夜趕緊收手，驚愕的看著那食人族首領。

他們……已經能控製獸性了嗎？

抓了的人居然能忍住不殺，來威脅他們？

朔風滿身是血，顯然也受了傷。

雙手被食人族綁住，像是拖著戰利品，被拉到戰場上。

“將軍，別管我！”朔風聲音沙啞，嘶吼了一聲。

他想死，但這個食人族根本不給他機會。

馬上的食人族與阿沐是食人族中進化最快的一個，他現在幾乎有了人族獨立思考的一切。

冷眸低頭看了眼想自儘的朔風，首領眼底顯然是不解。

人族貪生怕死，這個人卻總想著殺自己，或者自殺。

“畜生，我知道你聽不懂，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朔風不屑於和食人族對話，在他眼中，這些人就是沒有感情的牲口，和野獸無異。

首領用力扯住繩索，將朔風拉到身前。“想……死，為……何？”

他已經可以簡單的交流，他對人族充滿了好奇。

他開始學著使用人族的武器，人族的住宿和飲食習慣，甚至是人族的作戰工具，比如他胯下唯一不怕他的戰馬。

以及，眼前這個不怕他卻一心想死的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