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偏方(1 / 2)







“老大夫,你這是要給我燒灰水喝嗎?”老丈人直接問了出來。</p>

那些神棍就這麼乾的,拿個符紙燒了灰,放水裡,就讓喝的,說不管什麼病,喝了都保管藥到病除。</p>

他為什麼知道呢?</p>

因為這病一直治不好,女婿先前給他找了個法子,帶他去看的就是這個。</p>

喝完符水之後,兩人回家這麼一說。被他女兒痛罵了一頓,說兩個大老爺們都湊不出一顆完整的腦子。</p>

這不,這次是女婿和親家再三保證,村裡真有人能治,身邊不少人得了的,都是他治好的。</p>

所以兩人才開車,從千裡之外的江都省,來到了這桃水村。</p>

許冬如性子在家人看來是犟,在外人看來,就有點古怪。</p>

比如,他這會兒就不喜歡病人問東問西,所以隻說了句:“不是,你坐好在那就行。”</p>

治這病他也不收錢。</p>

往常那些治好的人,等病好了後,會親自上門送上兩斤白砂糖或者方塊紅糖來。</p>

糖是以前的稀罕東西,這從老祖宗手裡傳下來的法子,也就一直是隻收糖。</p>

有時,碰到人給紅包,許冬如都是不收的,頂多也就再多收人家幾個土雞蛋。</p>

男人按著老丈人的肩,讓他稍安勿躁。</p>

畢竟這病一直不好,老丈人心裡也的確是急。這病不是什麼輕鬆病,折磨人起來難受的不得了,覺都睡不好。</p>

許冬如拿著點燃的香朝著外頭拜了拜,在屋子左邊燒了幾張錢紙,隨後去屋裡頭拿著一摞最便宜的擦屁股的紙。</p>

“給他掖在褲子上,免得弄臟了褲子,然後這上衣要不脫掉要不就你幫他拉著點,彆弄臟了衣服。”</p>

男人立馬接過紙照做,也是不敢多問。</p>

許冬如重新回屋子裡,手裡拿了一個舊毛筆和墨水出來。</p>

他看了眼所有長皰疹的地方,確定好落筆的地方,隨著毛筆落下。</p>

那老丈人隻感覺身上一處水水涼涼的感覺。</p>

老頭嘴裡開始用方言念叨起了他也聽不懂的咒語。</p>

這畫法也是有講究的,須得從最外圍開始,相當於用圈將所有長皰疹的地方都圈起來,然後再在裡麵慢慢塗上墨水。</p>

那墨水汁會往下流,所以要提前墊紙,免得搞臟褲子。</p>

所有長皰疹的地方都塗好了墨水,許冬如就收筆了,慢慢將那瓶老墨水給擰上。</p>

“可以了,等乾了後,再穿衣服,接下來這幾天一定不要洗澡,墨水掉了過幾天就來找我補一次,辣的東西少吃,等結痂掉了就會好。”許冬如說完,就進屋把東西放回去。</p>

兩個男人還在擠眉弄眼的,在商量什麼。</p>

等老頭走出來,男人問:“許老爺子,給多少錢合適?”</p>

而那老丈人嘀咕了句:“這不就是塗個墨水嘛。”</p>

而後,不太信任的問了句:“之前真的把彆人的蛇纏腰治好了?”</p>

前麵一堆神神叨叨的,說到底其實就是塗了個墨水而已。</p>

“能治好,我就是我阿婆這樣治好的。”許輕知坐在簷廊下,開腔道。</p>

那老丈人不信,“你是自家人,當然這麼說。”</p>

許輕知無語了,她又沒騙人。</p>

之前高中的時候,住宿條件不是很好,宿舍陰濕的,她這後腰就得了這蛇纏腰,疼得不得了,衣服挨著那片就跟針在上麵刺的疼。</p>

她隻能用手乾脆扶著腰,這樣不摩擦就還不疼。</p>

在學校愣是生生疼了好幾天,覺都睡不好。直到回家,她阿婆這樣給她畫上,後麵結痂了掉了就好了。</p>

當時去診所流行的治法,是用燈芯挨個給燒,許輕知聽了,想想都疼,還好有阿婆在。</p>

這些年,大家都在崇尚科學,說民間偏方不能信。</p>

但她阿婆的確靠這偏方,實實在在的治好過這十裡八鄉很多人,還總有人打聽到,專門跑來找阿婆治呢。</p>

送給阿婆的紅糖塊都能攢一大堆,小輕知時不時就能得一塊紅糖甜甜嘴。</p>

後來大家不信任偏方,都去醫院治。阿婆去世後,也就偶爾才有人來找阿公。</p>

隻是,不免會出現這種情況,被人質疑。</p>

老頭擺擺手,“不管治不治得好,你過段時間看病好了沒就是,我這又不收你的錢。等病好了,送來兩斤糖就是。”</p>

“不收錢?”男人從兜裡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紅包,“許老爺子,沒這個理,這錢你就收下,如果治好了,我再來重謝。”</p>

老頭推過去不要,語氣煩躁:“都說了不收,拿回去那幾個臭錢,病好了就送兩斤糖來,要是不想送也可以不送。好了,你們可以走了。”</p>

說著,他直接動手轟人走了。</p>

等人走了,老頭重新在椅子上悠哉的坐下。</p>

許輕知問:“阿公,那你燒香燒錢紙是乾嘛的?”</p>

“這是從老祖宗那傳下來的手藝,治之前,都要先拜拜之前的各位師父。你阿婆拜她的師父,我拜你阿婆。”阿公耐心的解釋道。</p>

許輕知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念得那個咒語呢?是什麼,我都沒聽清楚。”</p>

老頭便耐心的又念了一遍。</p>

許輕知還是聽不懂,隻大概聽出了什麼“太白金星”“什麼帝”之類的。</p>

“反正就是這麼一代傳一代,不管有沒有用,都先這麼念著。”老頭說著,然後自己拆台了一句,“其實真起作用的,還是那個墨水,其它那些都沒啥子用,都是形式。所以那個人也沒說錯,就是隻塗個墨水,不過老頭子我不愛聽他說這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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