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芳潔還感歎:“一個月房租差不多我一年的。”
楊景行說:“我去一趟也沒覺得什麽好。”
何沛媛就奇怪了:“還那麽多人想去。”
邵芳潔就說起著名二胡演奏家高韶青來,能靠二胡在西方混飯吃還混出一片天地,真的是太厲害了,而且也是個多麵手。
楊景行又小氣狹隘了,說說自己的看法,鋼琴或許還需要別人的認同,民樂就沒必要了,至少不需要主動改變自己的本來麵目去尋求別人的認同,甚至是刻意迎合:“……我們十幾億人,上下五千年,需要別人評頭論足和那點承認嗎?”
何沛媛講道理:“人家是在傳播,在擴大影響力。”
楊景行根本無理取鬨:“為什麽要傳播?自己家裏還沒做好。”
何沛媛質問:“那你為什麽……傳播?你別讓國外演出啊。”
楊景行說:“我在表示不屑,不是因為學校和老師,我根本懶得搭理他們。”
何沛媛冷笑兩聲,懶得和這種人講話,然後想起來:“你能耐?有本事創作民樂別用西樂理論啊。”
楊景行胡攪蠻纏:“理論是自然規律,是先於人類存在的,不是他們發明創造的,用牛頓定律不用付版權……”
“不要臉!”何沛媛不想繼續了。
邵芳潔好像還是偏向顧問一點,據說倫敦那邊第一交響曲是大獲成功了,反而浦海愛樂那邊沒有很大的反響,這麽看確實還是要先好好立足國內:“……有資格不屑,換別的作曲家,倫敦交響這樣的樂團演奏自己的作品,肯定會去的。”
何沛媛冷嗬:“誰知道他為什麽不去……如果別人紐愛倫敦交響也是你這種心態,哼,看你還能這麽囂張。”
楊景行說:“我的意思不是不能交流,但是一定要立足根本,比如劉瞎子那樣,用那麽多精力練一些小提琴炫技作品,我覺得不一定好。”
邵芳潔要說明:“她現在還好,沒有很多……師夷長技以製夷,也有幫助的。”
楊景行正經:“我知道,但是對她自己的狀態其實有不小的影響,技藝隻是基礎,要不斷培養鞏固自己的音樂思想……”
這些廢話誰不知道啊,你天才當然說得輕鬆。
一路討論著,時間過得也不慢,淩晨一點多,車子下高速了。邵芳潔打著電話,很快就看到了男朋友的車。
何沛媛跟嚴光永開玩笑:“今天沒帶吃的了?”
嚴光永當真,說一起回市區找地方,但邵芳潔也想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上班呢。拿了自己的東西,邵芳潔建議:“你坐前麵來?”
何沛媛搖頭:“不想動。”
嚴光永是不是在特警隊專門負責開車的,或者他根本不怕罰款,一會兒就把楊景行甩掉了。
車裏安靜了有一陣,楊景行說:“你困了可以睡會。”
何沛媛搖頭:“還好。”
楊景行就繼續和青年演奏家討論三弦藝術,該怎麽樣立足根本去突破創新,演奏家自己有些什麽想法和思考沒。何沛媛當然有的,可以和作曲家交流一下。
對於接下來的用做專輯的思路去創作和演繹一係列新作品,何沛媛也是挺期待的:“……你跟老齊怎麽商量的?”
楊景行說:“還在商量,你們是主力,我就當製作人。”
何沛媛冷嗬:“還是聽你的。”
楊景行說:“也不是,我是個開明的製作人,其實就是偷懶的。”
何沛媛知道:“你公司那邊不還有個製作人要當?”
楊景行說:“不衝突,他們年紀大了,沒我精力好。”
何沛媛嗬嗬:“……你要是急著回家,放我下去打車。”
楊景行就減速一些:“如果讓你選一個對話對象,你最想選誰?”
何沛媛想了一下說:“二胡、吉他,鼓也行……都是撥彈的話不太好弄。”
楊景行說:“不存在,就算兩把三弦也有它的妙處……”
顧問的事業心和創作欲望挺強烈啊,何沛媛都不太跟得上了:“……我有點累,留著集體討論吧,我一個人說也沒用。”
楊景行理解:“你閉眼睛休息下,很快就到了。”
何沛媛說:“坐車睡不著,不敢閉眼睛,有點怕。”
楊景行標榜:“我向來安全第一。”
何沛媛說:“好多人都像我這樣,飛機起飛降落也開窗,看得見心裏才有底。”
楊景行不知道:“是這個原因啊。”
安靜了一下,何沛媛想起來:“喻昕婷是坐陶萌的飛機回來的?”
楊景行嗯:“是,陶萌一大家子人,租機可能比較方便。”
何沛媛問:“哈佛大學沒在紐約吧?”
楊景行說:“波士頓,到紐約不太遠……好像三四百公裏。”
何沛媛問:“比紐約怎麽樣?”
楊景行說:“沒去過,不知道。”
何沛媛哦:“還以為你肯定去過。”
楊景行換話題:“蕊蕊說你媽媽大魚大肉招待她,害她要節食一個星期。”
何沛媛笑:“還好……她再怎麽吃也吃不回利息。”
楊景行說:“我就說你別提這事,她肯定跟你急,太不夠朋友了。”
何沛媛有點犯難:“她還好,老齊那邊怎麽說也該……”
楊景行建議:“你最好聽我的,直接就跟她說,根本沒考慮過利息這事。”
何沛媛嗬嗬:“說是這麽說……”
楊景行覺得:“放下你的原則就算是表達姐妹心意了,比利息有分量。”
何沛媛哼笑:“就你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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