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四章 眼中釘(2 / 2)

全音階狂潮 靈宇 2202 字 2023-05-14






“得罪誰了?”年晴很想知道,問兩個夥伴:“你?你?”

什麽得罪呀根本無從說起嘛,何沛媛還能對年晴甜笑,齊清諾的明媚則是給標杆的:“連我們都沒挑撥開還想來這套。”

何沛媛顯然讚同團長的話,視線不光顯出鄙夷甚至帶著討厭都不願多看隻瞟了男人一眼,不過她很快又若無其事小聲:“別說了。”

輝煌是不是也開始搞強買強賣了,楊景行要的是一杯可服務員端來的是一壺茶加四個杯,還說得好聽:“喝點熱的舒服,晚上外麵還有點冷,不過喝多也不好容易睡不著,有些人不會,嗬……”

服務員至少言語禮貌,小老板娘又開始食指點人:“他結賬,看著點別逃單了。”

楊景行茶都不喝了一下站起來,並不敢開溜,而是對走過來的老板擺出聽候差遣的樣子。

齊達維做個生意不容易,對這些晚輩也要陪笑:“沒拿吃的?配點熏魚火腿乾果。”

年晴說明:“怕結賬的不來。”

齊達維嗬嗬邀楊景行:“去打個招呼。”

樂隊隻是到舞台邊稍作休息喝口水,鼓手都沒離開崗位準備隨時再開始,不過看到齊達維帶人過去,這些年輕的音樂人還是挺懂行地。

齊達維也知天命好幾年了吧,暗沉鬆弛的皮膚和趨於明顯的眼袋其實已經不般配保持了幾十年的發型,尤其是這酒後一笑堆起好多皺紋,不見半點城隍主吉他的冷峻瀟灑氣質,而且大衛哥對這些初出茅廬的晚輩講話也比幾年前給成路機會時更和藹可親得多:“去叫樓上的下來。”

“好。”女貝斯應聲而動跳躍起步,不過蹦了兩下就空中轉身一步跨回大衛哥身邊:“他來了!”

齊達維對樓梯上的人招招手,但也不等人家落地就開始:“介紹一下,四零二,製作人,宏星唱片市場部總監。”

樂隊用點頭和表情顯示多少聽聞過,甚至有驚喜仰望的,一頭小辮子的男吉他手還知道關係:“去年在張北和成路見過麵。”

齊達維就順勢拍拍吉他手肩膀:“小彭活很不錯,他們三個都是泰州的,小周家在揚州……”

大衛哥是好人,對隻駐場一周的小樂隊的每個成員都挺了解,在工作方麵更給予相當程度的肯定鼓勵,還建議沒入住如歌網的樂隊這就把自製專輯給製作人一張,乾脆邀大家一起去吧台喝一杯聊一聊。

在輝煌乾了七八年的調酒大師傅也三十好幾了吧,越來越發福,笑起來好圓潤:“喝什麽?”

楊景行拿去年道聽途說的事套近乎:“你拿獎作品是什麽?”

應該是第一次見這位客人的年輕女調酒師也熱情:“比賽多作品也多,我推薦師父的轉位和弦,帝王,茅台,椰汁……”

楊景行愉快決定:“好就要這個。”

女徒弟還是要說明可不是一般茅台,泡過人參丁香好多味的……其他人喝什麽呢?

新時代的音樂人好像去其糟粕了,六

個人中隻有兩個能接受酒精,希望四零二老師不要介意。

楊景行也是新時代的製作人,喝不喝酒完全沒關係,這就問在一起玩音樂多長時間了?張印在輝煌唱過好幾次了吧?

一說起來,四零二入行的確要早一些,但是這幾位看外型應該不會內向的音樂人並沒誰主動熱情恭維一下前輩,基本是製作人帶一句他們才回一句。也是新一代去其糟粕了吧,不像楊景行入行那會甚至如今都還見人都有一堆馬屁,就算是碰上四零二,估計他也能把《死去活來》這種貨色吹成有口皆碑雅俗共賞。

等自己那能充分證明發福並不影響雜耍表演的一杯酒終於拿到手後,楊景行左右邀請:“來走一個。”

大家端杯,貝斯手的性格好像最開朗:“敬四零二老師。”

這一下,楊景行立馬上頭,阻止大家的附和還要擺出前輩的樣子糾正年輕人的話:“敬大衛哥。”

齊達維正擦擦抹抹呢,免了免了。

像是仔細品了一口,楊景行回味著讚歎:“轉位和弦,貼切好名字,懂酒的沒你懂音樂,懂音樂的沒你懂酒。”

大師傅得意哈哈哈:“沒白跟大衛哥。”

貝斯手都有點激動了,放下杯子自己雙拳互搓:“我學九和弦和十一和弦轉位頭都差點炸了,至今也沒搞懂,可是看四零二老師用得好自然特別默契,好羨慕。”

楊景行自己好像都不知道想不起來:“那些東西,意義不是很大,一般不用。”

不是吧?同行們有點驚訝,吉他手以《坐井觀天》為例,這首歌和鋼琴伴奏他都是研究過的,而且是對著戴清在輝煌的彈唱視頻學習的,對,他也會彈一點鋼琴。

年輕人倒是挺好學的,楊景行就儘量簡單的說明一下九和弦和所謂的轉位是怎麽回事,至於什麽十一和弦十三和弦的叫法就更不嚴謹,所以說搞不懂反而是正常的。

看得出來這些音樂人的樂理知識不是多紮實,對製作人的講解似懂非懂,不過這種似懂非懂對他們的工作範圍而言也算足夠了。

四零二更看重的基本和弦的銜接、擴展和裝飾,大家好像也更愛探討這方麵,然後就引出了《詩心》、《謝謝》什麽的。不過可能是因為前麵那三位好像也有偶爾留意吧台這邊,來自泰州的樂隊最推崇的還是快閃《錦瑟華年》,他們可是打聽調查過的,至少能確定編曲是四零二,大家都想知道讓那麽豐富龐大的編曲要顯得那麽整體豐滿協調是需要過硬的技術積累還是存在一點就通的某種訣竅呢?

一喝上果然不一樣,即便是果汁飲料也能讓人打開話匣子,同行們甚至開始捧四零二,因為越說越感覺作品還算不少呢。

楊景行也越來越上頭,像個老前輩一樣說教凡事都一樣,就是小學老師教導的多讀多寫多練,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到這種時候,製作人左右的附和多半都隻是表麵的了。其實在這些年輕的獨立音樂人眼中,四零二更應該是一個滿身銅臭的俗不可耐,看他在那跟酒吧老板說什麽這幾杯應該他請,講得好聽卻也沒聊多大會,很快就以不影響客人聽歌為由急著回去小老板娘那桌了。

其實在楊景行待在吧台邊的這十多分鍾裏,卡座上的三位美女是又進入了夥伴的說笑狀態的,可男人一坐下來,女生間獨有的氛圍好像立刻被攪渾切斷了,齊清諾似乎歎氣,年晴變得漠然,何沛媛就直接嫌棄:“就聊這麽點?”

楊景行這會氣定神閒了:“我就是看清楚究竟有多帥。”

何沛媛要求不高:“比你帥就行……關鍵別人唱得好!”

齊清諾的視線不客氣左右掃著嘴上溫柔提醒:“打情罵俏看地方。”

何沛媛要據理力爭的表情很快軟下去,不過看看身邊這個端起茶杯以掩飾不敢幫女朋友講話的沒用男人,她還是隻能靠自己嘀咕回去:“不知道誰手裏有錘子。”

年晴頓時一個撲哧,不過齊清諾回擊也快:“對,眼中釘!”

楊景行這蠢貨完全雲裏霧裏看不明白:“說什麽?”

三個夥伴都無視顧問並且若無其事,何沛媛張望著盼到了張印拿起吉他好像是要上台了,她跟小老板娘求情起來:“點個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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