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氣得臉色鐵青,嘈道:“大嫂當真是好謀算啊,得了大哥的成衣鋪還天天在我們麵前哭訴,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哥委屈大了你呢。”
柳玉萍當即委屈起來:“弟婦可算是冤枉我了,成衣鋪是在我名下,可是我卻從未管理過,都是主君在打理的,再說了那成衣鋪的生意少不了應酬,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那本事啊。”
說著說著拿著絲絹就開始啜泣起來。
“又哭又哭,遇事就知道哭,哭哭哭的誰委屈還不知道呢。”顧氏壓著嗓子吐槽。
柳玉萍揩了揩眼角,哭哭啼啼道:“這些年為了葉家我是操碎了心,二第和二弟婦是知曉的,但是葉家內宅的事我尚且能管管,可真要經營起成衣鋪我哪有本事啊。”
眾人緘默,三哥兒聽見柳玉萍的哭聲,跳下葉錦曉的懷抱就朝她撲了過去,奶聲奶氣的安慰起來。
葉泠霧皺了皺眉,說道:“元桃,青橘,莊子上不是有幾顆橘子樹嗎?快帶三哥兒去玩玩。”
元桃和青橘應下,上前誘哄起三哥兒,葉錦曉瞧見,不悅哼哼:“大姐姐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怕三弟弟看到你欺負嫡母?”
葉泠霧淡淡睨了她一眼,回道:“大人談話,小孩子在旁算什麽事。”
葉錦曉翻了個白眼。
元桃和青橘將三哥兒又哄又騙的帶下去,柳玉萍發現屋內沒人在意自己,哭聲跟著漸漸小起來。
一屋子人相坐無言許久。
“……素宴歸根到底是要辦的,畢竟葉家的生意還是要繼續下去,大侄女別擔心,這事啊交給你二嬸也能辦,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就該幫襯著。”
葉槐呈思慮下來,發現不辦這素宴,到最後撈不到絲毫好處的隻怕是自己,這才轉了心思。
顧氏聞言反應不過來,偷摸拍了一下葉槐呈詢問他什麽意思,結果葉槐呈連個眼神都不給。
葉泠霧莞爾道:“那就麻煩二叔,二嬸了。”
柳玉萍見二房倒戈,心裏不住咒罵。
這些年二房沒少受她的恩惠,之前立遺囑時,這兩個就悶著不開腔把她和族中那些老不死的先當槍使,結果後來發現葉家家業他們連皮毛都沾不上就開始著急了。
今日明明是他們拉著她來找葉泠霧理論,到頭來她卻成了冤大頭。之前魏斐口口聲聲答應要替她好好收拾葉泠霧這個賤人,結果跳出個寧北侯,這個賤人去了一趟京城當真是了不得了,前有大學士後有寧北侯,現在的她不僅渾身乏術,還得被二房這倆蠢貨指摘。
有過一會兒,二房夫婦自稱有事先離開了,不多時,柳玉萍故意支開葉錦曉讓她去找三哥兒回來。
屋內又安靜下來,柳玉萍眼眸隱有水光,打量著葉泠霧道:“如今我在這家裏是真的說不上話了,大姑娘事事操勞的好,也難怪主君會把家業交給你呢。”
葉泠霧笑而不語,拿過一本就賬簿不緊不慢道:“大娘子何出此言,我父親在世時對您也未虧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