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琰在說到資源二字的時候,係統留意到她摸了摸自己懷中的匕首。
漢承秦製,私人佩戴武器合法,若非如此也不會在《居延新簡》之中有戍卒售劍與民,同裏之人為之擔保的記載。
而這把匕首,正是喬羽攜妻女西行洛陽途中,遇上蛾賊後轉交給兩人的。
這或許在原本的用途上,是亂世之人結束生命的工具,但現在在她的手裏,那便隻是一把趁手的武器了。
也實在該當感謝,在這些人的認知之中,原身是因為疫症才奄奄一息的,何止是沒將她當做備用口糧,連帶著都未進行搜身,也便給她留下了這把武器。
這並不難理解。
天子劉宏在位期間,建寧四年三月,熹平二年正月,光和二年春以及光和五年二月的四次大疫,在這些人的印象之中已然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恐慌。
誰也無法保證一個急症的苗頭,會不會發展到難以遏製的地步。
事實上這些人也並不算小心過頭。
正在黃巾之亂被平定的第二年,也就是中平二年的春天,又出現了一次大疫,距離如今也隻有一年不到的光景。
喬琰繼續說道:“亂世見梟雄能臣,在等到大漢王師進軍兗州平叛之前,我得先自己站住腳跟。”
在她隱約像是握住了匕首,隨時可以拔出的舉動中所展現出的行動力和攻擊性麵前,係統很難不再次語塞,最後隻憋住了一句話——
【可你是忠良之後啊……】
這話怎麽聽怎麽有種痛心疾首的語氣。
在係統看來,喬琰做出的這個選擇和撈快錢也沒什麽區別。
一想到這個明明奔著天下第一謀士目標去的宿主,居然要在個人履曆上多了一條“從賊”的記錄,它就忍不住來個係統黑屏。
誰讓在這個漢末的時代,名聲實在是個很要命的東西。
然而它剛給自己做好了心裏建樹,又聽到它的宿主嘀咕了一句:“狗頭軍師也算軍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