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264(一更) 作品評選(2 / 2)







蜀漢主持財政經濟問題的除了諸葛亮之外還有個劉巴。

他雖然是在劉備入益州之後才歸附於他的,但他實際上是荊州零陵人士。

他會從荊州進入益州,乃是曹操和劉備在曆史上爭奪荊州的一番變故所導致的。

想來,他如今應該還在荊州境內。

若是張仲景有可能因為長安朝廷對醫道的重視而前來長安應征,那麽,劉巴有沒有可能因為調控鹽價和醬油的價格這種事情被啟用呢?

就算他如今還沒有為官履曆,總得先將他給抓到麾下來學習做事,培養培養主持財政的經驗。

劉表連自己長子都舍得送到長安來為官,順便充當人質,肯定不會舍不得一個劉巴。②

她這思緒一打岔,被與她交談的盧植看出了點端倪來,便問道:“其中是還有難辦之處?”

盧植看得很明白,喬琰要將這酒業從各方收回,為的絕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對於蝗災旱災和大疫的提防,自關中平定後的渭水整治與水渠開鑿之事也是為了抗衡天災。

有這種危機意識並不奇怪。

人力所能企及的事情,在他們已經形成了這樣的一股勢力後,好像真不是什麽不能解決的。

盧植越是深入了解她所擁有的實力,也就越是覺得,冀州的袁紹、幽州的公孫瓚,以及其他影響到他們收複天下的勢力,遲早也會被一個個解決的。

唯獨這天災,實在是最為不可預知的東西。

“倒不是難辦,”喬琰回道:“我隻是覺得還有些缺得用的人手罷了。盧公也看到了,今日這場討價還價之中,有些人雖未跳出來提什麽反對意見,但其目光淺薄短視,利益為上實不需多言。”

她笑了笑,“罷了,不提此事,總歸這些人也非同道,何必讓自己因他們而覺不快。我聽聞盧公在將幼子從涿郡接到長安後,這孩子近日總是跟在長文後頭跑,學些律法知識?”

盧植當年孤身趕赴長安的時候,考慮到他身在董卓的地盤,或有性命危險,便並未帶上家人,隻讓小兒子隨同兩個兄長在涿郡過活。

他將幼子給接來長安的時候本是想著,先培養上兩月的父子感情,就將他給送去樂平書院讀書,偏偏因為他和陳紀陳群在長安城裏做了鄰居,盧毓沒兩天就跟陳群搭上夥了,天天跟在人家後麵問長問短的,就差沒直接把老師這種稱呼也給喊出口。

陳群也樂得教這個聰明的孩子,正好也能跟荀彧多了個閒聊的話題,討論如何點撥學生。

總之陳群和盧毓得算是一拍即合。

盧毓是開心了,不僅平白得了個優秀的老師,還能跟父親多些相處的時間,盧植就有點鬱悶了。

盧植和陳紀的年紀也就隻差了六七歲,結果自家兒子要管對方兒子叫老師,這都叫個什麽事。

但眼見盧毓在長安城中似乎找到了發展的方向,盧植還是樂見其成的。

現在聽到喬琰說自己缺人,加上提起了盧毓這小輩,他便回道:“讓他跟著長文多學些也好,過上幾年等樂平書院中的那些小輩也學出師了,也就沒那麽缺人。”

或許是因為想到自己那個出色的小兒子,到了那個時候也會是其中的一員,盧植也沒什麽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感傷。

何況,若非要有此感慨的話,在喬琰繼任大司馬,淩駕於三公之上的時候,他便可以發出來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喬琰回道:“是啊,希望能快一些吧。”

若不是不能揠苗助長,她都想將有些人打包上崗。

但現在……她還是靠著長安城投稿活動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在她將以醬油置換酒業的事情塵埃落定告知於劉虞後,便是早前決定的作品評選之事了。

那些為長安氣象而做的詩賦畫作隨即被送到了桂宮紫宸殿內。

當布置妥當後,乍一眼看去,這朝會之地還有點像是書畫店鋪。

喬琰踏入殿中的時候就看到,辭賦與書畫各自分列兩邊,可供負責評選的朝臣在走動之間將每一幅作品都看個清楚,密密麻麻地鋪了滿屋。

因這些文人個個將書寫出的字看做是自己的另外一張臉,所以哪怕是辭賦這邊的“卷麵”也著實好看,當這些字被寫在桑皮紙這等微泛潤光的紙上之時,就更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賞心悅目和讓人對其持有欣賞的態度,甚至為之所觸動,完全不能算是一回事。

比起那些辭藻堆砌的文章,除卻王粲那篇已經在她手中過了一輪的神女送征賦外,最讓她在此時有意願停留的,還是那張士卒與狗的圖畫。

因為紙張到近幾年裏才又有了突破的進展,專業從事繪畫的人並不多,顏料也要遠比後世匱乏,這就讓畫作在整場中的數量少得可憐,更別說是出現《清明上河圖》這等水平的作品。

反倒是這小小一隅的刻畫,竟勝在了一個以小博大,以情動人。

喬琰朝著左下角的佚名看去,朝著一旁負責登記的人問道:“這作品是何人所做?”

長安民眾以為要等到選拔結果出來,讓獲獎作品接受眾人的再度評判之時,才會知曉這等匿名參賽選手的身份,對喬琰來說卻沒有那麽麻煩。

這些作品的主人領取紙張的時候都做了登記,在將作品呈交的時候也做過記錄。

她這邊是能查得到的。

侍從翻了翻記錄,回道:“這一份紙張……是盧公府中領去的。”

喬琰問話的聲音不算太小,加上眾人也都在看她的偏好,一聽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盧植身上。

皇甫嵩頓時笑了出來:“盧公,匿名參賽,還畫的是這等場麵,很有童心啊。”

可盧植一聽這話就愣在了當場。

等等!雖然他確實在當日的長安路展示中還專門和喬琰聊起了這個場麵,但這幅畫不是他畫的!

他若要用新紙,也隻需要和喬琰知會一聲就是了,完全沒必要做出這樣的舉動。

想到他府中也隻有他和盧毓兩人,其結果不言而喻了。

這隻有可能是盧毓那小子乾出來的好事!

怪不得……

怪不得自家院子裏最近時常傳出狗叫聲,一問那小子又隻說是野狗。他肯定是將那條狗都給借回家來畫了。

迎著朝中各位大臣打趣調侃的目光,盧植忍不住扶了扶額頭。

盧毓啊,你到底都跟著陳群學了些什麽東西!儘坑自家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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