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323(二更+51w營養液加更) 孫……(2 / 2)







有了以上安排,西麵戰線人手的敕封情況也就清楚了。

在張遼麾下擔任武將的麴演和於夫羅,各領了一幽州都尉之職。

呂布的平北中郎將再往上加虎牙將軍號。

“這跟門牙將軍誰大誰小啊?”呂令雎忍不住小聲朝著諸葛亮問道。

跟父親爭功歸爭功,要是這個給出的職位不太行,呂令雎覺得,還是要給父親爭上一爭的。

這一個門牙一個虎牙的,好像還是門牙更氣派一點。

“典將軍是牙門將軍,不是門牙將軍。”諸葛亮無奈地扶了扶額,又給呂令雎解釋道:“雜號將軍除了常用的幾個名號外,大多數時候都是額外創建的,除了一些特殊的情況,比如說希望得到此封號之人能向著上一個得到此封號的人學習。”

“上一個被敕封為虎牙將軍號的,是光武皇帝的雲台二十八將之一的蓋延蓋巨卿,此人出自漁陽郡,為邊地武夫,身高八尺,能拉三石弓,協助平定羌族之亂,封萬戶侯,最終卒於任上,對將領而言可算是善終的。”

“在將軍號中,這得算是個貴職了。”

呂令雎聽到“身高八尺,能拉三石弓”的時候眼睛就亮了,再聽到後頭的“善終”,也就更覺得自己不必去比較什麽虎牙和門牙的高下。

這個雜號將軍的委任也很有門道,大概呂布聽到這個敕封也會很滿意的。

但前提得是……她需要寫一封信帶給父親,告知這個將軍號的曆史沿革。

否則,就按照呂布那曆史水平還不如她的情況,十有八/九會覺得與其叫虎牙將軍,不如叫虎頭將軍。

而在呂令雎和諸葛亮的短暫交談中,這出官職的委任已經到了最後。

那正是對張遼的任命——

幽州刺史。

雖名為幽州刺史,但誰都知道,按照眼下幽州這種多郡太守空缺的情況,這個位置名為刺史,實為州牧。

以張遼二十五歲的年紀坐到這個位置上,幾乎是僅次於喬琰的奇跡了。

可當他接下這個委任的時候,竟然沒人覺得這其中有什麽不妥之處。

田豐隨同張遼一道南下前往涿郡的時候就無數次感慨,為何像是張遼這樣的將領並未出現在冀州。

幽州有了這樣一位年輕卻穩重的主持者,對袁紹來說絕不是什麽好事。

幽州局勢能以這樣快的速度平定,也著實脫離不開張遼的努力。

然而這樣的存在,卻好像沒有任何的一點可能被拉攏到對麵去。

當田豐向著張遼轉達了路上遇到的那位少年對他的謝意之時,他在張遼的臉上看到了一抹雖不分明卻很真切的笑容,隨後便同他說起了當年在求職於州府遭到拒絕之後,喬琰對他提供的幫助。

“那已是中平二年的事情了。”張遼說道。

九年前的記憶在他這裏依然清晰,也讓田豐從他這裏聽到了一個對外人來說幾乎不可能知道的故事。

“我並非是因為君侯成為並州牧才成為她的下屬,而是因為她的幫助才能為並州戍守門戶,並未空耗兩年的時間等待。”

“彼時的我還懷著一腔想要重振家族在馬邑之謀後衰敗的名聲,若非這兩年間的打磨我也不可能有今日。”

他道:“我今日話多了些,還請不要介意,不過我隻是覺得,他與其感謝於我,還不如感謝君侯在此事上做出的幫扶。”

田豐回道:“這話說得也不錯,有因才有果,何況如今你為大司馬戍守幽州,也算是在還她的知遇之恩了。”

張遼臉上的笑意越發清晰,“正是如此了。不說那麽多吧,我們已快到地方了。”

在二人的前方就是漁陽郡和涿郡的交界之處,拒馬河的西段距離這個交界之處相當近,到了東段的時候才會出現在貼近幽州和冀州的邊界線上,故而當他們越界而過不久,就已經能看到遠處的軍營。

“請元皓先生隨我一道往軍營走一遭吧。將此地的情形看個明白。”

田豐忽然頓住了腳步。

在這一刻,他比聽到喬琰一鼓作氣同時拿下了益州和幽州的消息之時,還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問題,否則他為什麽會從張遼的口中聽到“元皓”這兩個字。

他緩緩地將頭轉向了張遼的方向,便聽這個年輕人又說了一句,“田元皓先生,君侯令我帶你參觀一番這幽冀邊界。”

田豐如遭雷擊。

田元皓!

從張遼口中說出的話,清清楚楚地就是這三個字!

他們到底是何時知道他的身份的?

張遼並沒有明確地給出這個答案。

他就好像是一個合格的主人一般,在叫破了這個名字後,認真地帶著客人參觀著自己屋子中的布置,讓田豐在下意識跟著他腳步的走動中,有種自己好像身在夢中的錯覺。

可這並不是錯覺。

張遼的語氣客套而疏離,又帶著一種剛剛奪下幽州全境的自信,每一個字都精準地傳入田豐的耳中,甚至精確到了各營的布防人數和兵種。

要不是他此時還在震驚之中,田豐真想問問張遼,他將這些東西說給他這個對手聽,真的是正常的嗎?

張遼神色淡定如昔。

喬琰給他的指令,是讓他在自己覺得合適的時候,將他們已經知曉田豐身份的消息告知於對方,他便直接選擇了在這個剛抵達邊境的時間。

這到底適不適合於田豐,或許是一場豪賭,可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當張遼領著田豐參觀完了這邊境防衛,讓其在魂不守舍中為呂布和甘寧宣讀了敕封後,便給其準備了回返冀州的乾糧錢財和快馬,然而當田豐已經隨時可以從此地撤走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腳下像是生了根,無法在對方坦然的目光中挪動。

田豐極力地說服著自己,他這是因為生怕其中有詐,不想掉入了對方所準備的陷阱中,這才做出了這樣一個暫時留下的決定。

並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在此時離開,可能會造成什麽終身的遺憾。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當他做出這個暫時留在涿郡決定的時候,張遼捏了捏自己攏在袖中的手,悄悄擦去了其中的冷汗。

他也不知道,與此同時,在冀州那邊,他的好友辛毗也正在朝著此地而來。

因這個意圖捧殺幽州駐兵將領的決斷,袁紹給了辛毗相當高的權限,又將次子袁熙和其所率部從都派給了辛毗打下手。

隻怕不消幾日,他們就會抵達對峙地帶。

而在辛毗的計劃之中,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當然是要往涿郡範圍內走一遭的。

為此,那位一度潛伏進了呂布軍營中的牽招雖然腿腳還不靈便,也依然一道前來了。

田豐隻知道,若是看喬琰和張遼對這條防守界限上的安排,短時間內還不會出現幽州軍隊大舉南侵的舉動,他還有最後的一點斟酌時間。

但這邊是暗流湧動,這偌大一個天下,卻有一處正是一觸即發之時。

孫策慢條斯理地打磨著手中的長槍,麵前的燈火將他眼中肅殺銳氣映照得分明。

有規律的打磨聲中他聽到對麵的張昭問道:“伯符將軍出兵討伐黃祖的決定已經不會變了?”

事實上這個決定早在今年開春他就已經做出了,可惜因為突如其來的旱情,讓他在周瑜的勸說之下決定暫時收兵。正是擔心那災情會對揚州造成影響,進而引發山越的動亂。

周瑜的決定是對的,在五六月間,以祖郎為首的山越確實又對著孫策做出了一番襲擾。

但到了秋日,這個決定已再不容轉圜!

不管後方還有何種波折,這兵他是非出不可了!

“為何要變?”孫策冷笑了一聲,“劉表此人——我可以先不去動他,但黃祖老賊與我父之死休戚相關,若不殺他,我有何資格在父親忌日祭告!”

張昭剛要開口就聽孫策補上了一句:“張公不必勸我。”

“我討伐那身在豫章郡的黃祖,就算不以報父仇之名也同樣有理可說。”

孫策猝爾起身,手中的長槍在外頭透照而來的月華和帳中燭火的交錯下,正閃過了一道金銀明滅的輝光,“昔年大司馬為我求得會稽郡太守與討逆將軍之位,黃祖便在董卓老賊的授意下接掌了豫章郡太守的位置,老賊已亡,黃祖這太守之位名不正言不順,我以揚州牧之名討伐於他有何不可!”

“揚州雖少旱災災情,然黃祖不事民生,隻圖享樂,偌大一個豫章郡在他手中多一日,其中民眾便多受一日災劫,我殺之反為正道!”

“若張公所憂者,乃是此戰於我揚州損耗良多,那不妨請張公想想,黃祖會想到我等今日發兵嗎?”

張昭沒回答,但他知道,這個答案確實是不會。

眼下正是秋收時節,大司馬喬琰連取兩州的戰績在前,四方震懾,誰也不會覺得在此時還有人會做出異動。

又大約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向了長安朝廷新得的那兩州和周遭的接壤之地上。

而在揚州這頭,周瑜剛北上徐州不久,這是個孫策暫時將臂膀助力分出,意圖在今年偃旗息鼓的表現。

黃祖恐怕此時正滿心以為,自己的處境安全得很。

可他哪裏知道,在今日的會稽郡,孫策頂著張昭的目光提槍掀簾而出,外麵的騎兵早已陳列就位。

夜色之中,沉沉殺氣覆壓而來,仿佛有一把無形的劍指向了那豫章郡的方向。

黃蓋韓當這些老將目含殷切地朝著孫策看來,正見這青年被騎兵所掣的火把映亮了滿身甲胄,和那雙明亮異常的眼眸,端的是一派風華正茂的英豪氣概。

他翻身騎上了被人牽到他麵前的坐騎,在勒緊韁繩的那一刻高聲喝道:“諸位,隨我出兵——”

“此戰,勢殺黃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