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思空錯愕。
泠落竟然箭步上前直接抓住思空的手腕,縱身一躍,直接落在靜慈寺的後山。
“施主。”思空慌忙將自己的手抽出,臉上紅了一片,他垂眸退後了幾步,“施主繼續往前走便是,思空告辭。”
“你這和尚。”泠落一把抓住思空的肩膀,“是你喊我過來的,怎麽我過來了,你就不想想負責呀?”
“施主想要的東西就在前方。”思空渾身僵硬,跟被人下了定身靈術似的,動彈不得,“這是施主的東西,思空不能窺探,況且,那是淨慈寺的禁地。”
“行吧。”泠落鬆手,“不逗你了。”
“思空告辭。”思空再一次落荒而逃。
“前方?”泠落自言自語,小步向前,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什麽東西在指引著她,胸口怦然而動。
“這寺中還有這般陰森的山洞。”泠落的腳步聲在山中回蕩蕩。
“噠噠噠——”聲音很是空靈。
這竟是空心山,山的中間被掏了一個大洞,能讓赤日直直照下,而這光下竟有一人被鐵索捆綁。
那人的身體虛影,更像是一抹靈魂。
“你來了。”
“嬴顥軒!”
嬴顥軒臉上的笑容比天上暖日還要和煦,他慵懶地坐在地上,水藍衣袍映得他很是溫柔。
“你怎麽才來呀,我等你呀,等了好久好久。”嬴顥軒歪歪頭,半張俊臉溺在溫和日光中,發絲被鍍上一層金黃暖色。
眼前的嬴顥軒好似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明明雙腿拖著沉重的枷鎖,卻沒有絲毫陰鬱。
“你怎麽不說話呀?”嬴顥軒有些不解,他揚起嘴角,露出白齒,“你走近一些好不好?”
“嬴顥軒。”泠落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很複雜,說不上喜,也談不上悲。
“嗯。”嬴顥軒應道。
“你認得我?”泠落在嬴顥軒麵前坐下,他們之間隔著半步的距離。
嬴顥軒嫌著距離太遠了,自己往前挪了挪,一張俊臉在泠落麵前放大。
“是呀,我在等你,小狐狸。”
泠落心裏一顫,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該說些什麽,讓這神魂乖乖呆著,等他的本體來接他?
“小狐狸,你怎麽又不說話了。”嬴顥軒傾身上前,手指戳了戳泠落的臉。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在這裏待了多久?”泠落握住這隻不安分的手指,拋出一連串問題。
“我是嬴顥軒。”嬴顥軒撓著泠落的手心,大手握上,“我這裏待了,好幾萬年了吧,記不清了。”
嬴顥軒眉頭微皺,他苦思一番,雙眼迷茫地看向泠落,搖了搖頭。
“真記不清了,我隻知道,我在等我的小狐狸。”
“你知道自己隻是一抹神魂嗎?”泠落繼續追問道。
“我知道呀,所以我在等你。”嬴顥軒將泠落的五指展開,穿過她的指尖,十指相扣。
“隻有你能看到我,碰到我。”嬴顥軒舉起他們相扣的手,看著看著,自個傻樂起來,“你的手好小,好軟。”
“對了,我的身體也能看到我。”嬴顥軒補充一句,“在我回去本體之前,你陪我幾日好不好?”
嬴顥軒眨巴眨巴眼睛,靜靜地看著泠落好久,沒有催促,也沒有鬨。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