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
太不幸怕得到,太幸運怕失去。
她是那個怕失去的人,而簡昱舟則是怕得到。
得到越多,牽掛越多。
牽掛越多,命和權就容易掌不住,容易授人以柄。
於他而言,不能失去的隻有一個爺爺,而林嶠,頂多算不想失去,遠達不到不能失去的地步。
對於林嶠的擔憂,他無法感同身受。
但他足夠成熟,所以能理解、能包容。
微不可察歎了口氣,似是無可奈何,簡昱舟把情緒低落的林嶠摟進懷裏,溫聲安慰:“有我在。”
……
俞風弋在茶樓包間坐了很久。
心情愉快的回到家,就見門口杵了尊煞神。
鼻青臉腫的俞二在林嶠被警察帶走後,連衣服鞋子都沒換,穿著大褲衩、人字拖,頂著滿臉滿頭的腫包殺到紫金華府,開門進屋沒找著人,乾脆退到門外盯著電梯口。
在電梯打開的一瞬,三步並兩步躥至俞風弋麵前。
左手揪衣領,右手掄拳。
“俞風弋!”
一拳,裹挾著憤怒和十成十的蠻勁兒,瞅準俞風弋的下巴靠近嘴的位置掄去。
俞風弋的嘴唇破了好幾處,可見林嶠反抗的激烈程度。
俞二火冒三丈。
上一回如此憤怒還是被林蘊霸王硬上弓。
在他們這幫人裏,林嶠是最漫不經心的,但卻是最為朋友豁得出去的,他、顧楠、景程佑把林嶠當眼珠子寵,當親妹妹疼,舍不得她受一絲一毫委屈,可今天——
他最尊敬的大哥,踏馬的居然強,奸他妹子。
俞二奇經八脈的血液都無比狂躁,燃燒著熊熊怒火。
恨不得一拳廢了俞風弋。
但俞風弋身為高級軍*指揮官,殺過無數的越境雇傭兵和亡命罪犯,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都遠非俞二能比,他輕鬆擋住飛來的拳風,鉗住俞二的手腕,看似輕飄飄一甩,俞二就一個踉蹌往側邊退了好幾步,後背抵住牆麵才不至於摔到。
“你打不過我。”
對方揮拳頭的理由不用想也能猜到,他瞥都沒瞥渾身狼狽的俞二一眼,徑直往門口走。
“俞風弋!你踏馬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抱著“打不過也要對方掉層皮”的決心,俞二嘶吼著朝俞風弋的後背撞去。
“今天不是我殘就是你殘!”
“要麽你就打死我!”
咚咚鏘鏘咚,咚鏘咚鏘咚咚鏘,咚咚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