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多大的仇
簡昱舟在書房坐了大半個小時。
憤怒和狂躁退去,剩下不解、遺憾以及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不舍,而這份不舍,隨著點滴過往在腦海中一一呈現,越發顯著和濃烈。
他掃了眼擺在書桌一角的複古石英鍾,快十一點了,小嬌妻還沒吃早飯,於是起身步出書房。
先往房間方向走。
房門緊閉,他在門外站了會兒,終究沒有推門進去。
傭人正在準備午飯,見到他,停下手裏的動作向他問好,“先生。”
案台放著條未改刀的龍躉,小嬌妻喜歡吃魚,魚皮軟糯厚實的龍躉是她的最愛,他看了眼,隨口問,“太太有沒有說中午想吃什麽?”
“沒有。”傭人回話,“太太說不餓,中午不吃了。”
傭人回想到剛才詢問太太中午想吃什麽時太太低落的情緒,那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腫得喲。雖說太太哭是常事,但身為過來人,生養過兩個閨女,太太也不是心機深沉的人,高興不高興很好分辨,她看得出太太今天是真的傷心,叫她看了都心疼。
“先生,太太畢竟還小,偶偶耍耍小性子在所難免,但太太心眼實,脾氣來得快去得快,很好哄的,隻要先生願意說兩句好話,太太肯定能高興起來。”
在徽山別墅乾了十來年,她頭一回多嘴,說完忐忑的垂下頭。
小嬌妻很招下人喜歡,一高興就打賞,人又好相處,下人們都願意圍著她轉,連管家都成了她的心腹和幫凶,幫著她藏垃圾食品,甚至幫她買,反倒是他這個大當家,下人們都不甚在意。
想到林嶠平時在別墅的言行,簡昱舟的目光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
“出去吧。”
他吩咐傭人退下,然後開始和麵。
麵條剛下鍋,米果果來了。
米果果不知道簡昱舟在廚房,進屋後徑直往二樓去。
“嶠嶠老婆,”米果果敲響房門,“是我。”
林嶠的嗓子啞了,喉嚨很痛,床鋪離門口足足有六七米,要扯著嗓子喊才行,她給米果果發微信:門沒鎖。
林嶠在微信上告訴了米果果自己和簡昱舟攤牌的事情,米果果心急如焚擰開門把手,瞧見嶠嶠老婆腫成電燈泡的眼睛,心臟抽痛,嗓音霎時泛出哽咽,“嶠嶠老婆,你怎麽哭成這樣?”
林嶠最頹唐難過的一陣已經過去,叫米果果來,主要是因為想上廁所。
她沒穿衣服,不想讓傭人扶。
一整天的高強度體育運動,肌肉的酸痛,加上被男人折磨了兩個多小時,身上痛得翻一下身都無比艱難。
眼見米果果就要飆淚,她急忙喊停:“別,我剛好受一點,要哭躲起來哭,別讓我瞧見。”
“我膀胱要炸了,先扶我去洗手間。”
“噢,好。”米果果把到眼眶的眼淚逼回去,伸手去扶人。
林嶠提醒說:“先給我拿條睡裙,保守點的,衣帽室在出門左拐第一間。”
“那你等一下。”轉身出門時,米果果踩到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條撕破的酒紅色真絲睡裙。
嶠嶠老婆在微信裏說渾身酸痛起不來,她還納悶,嶠嶠老婆不愛跑跳和走路,但經常騎馬和滑雪,不至於滑一天雪就累到動彈不得,沒想到竟然是——
米果果替林嶠拿來一條墨綠色純棉睡裙。
掀開被子,她呼吸一滯,她沒有經曆過,看著傷痕遍布的林嶠,壓下去的眼淚欻地漫至眼眶,“嶠嶠老婆……”
這是多大的仇啊,把人蹂,躪成這樣!
林嶠沒料到會嚇到米果果,安慰說:“沒事,瞧著嚇人而已,不怎麽疼,就是有點虛脫,誰叫我皮膚嫩,碰一下就這樣,我都習慣了。”
說著,在自己小臂上掐了把,“喏,這不就紅了。”
“趕緊給我穿衣服扶我去洗手間,”她催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