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山河(“你想執劍嗎”...)(1 / 2)

社稷山河劍 退戈 1510 字 2023-05-16






柳望鬆循著聲音找過來,從井口探過頭查看,然而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卻不妨礙他蹲在井邊奚落:“這你也能掉下去?三腳蛙,如今你出門不僅不帶腦子,連眼睛也不帶了嗎?”

傾風跟林別敘都憋著沒說話,沉默中釋放出淡淡的殺氣。柳隨月被這暗流湧動的氣場激得寒毛直立,多一刻也待不住。

得仰仗柳望鬆快些將她拉上去,是以不敢與他嗆聲,隻意味深長地道:“阿財,你完了。”

柳望鬆見她平日的氣焰都收斂了,愜意道:“三腳蛙,你也有倒黴的時候。等著吧!”

他從附近摘了的幾根柳條,纏成一捆,拋到井下。

柳隨月灰頭土臉地出來,他便鬆開了手。柳隨月趕緊接過柳條,抖了抖衝底下說:“上來吧。”

柳望鬆不明所以,問:“你乾什麽?”

緊跟著就見傾風動作矯健地爬了出來。

柳望鬆瞠目結舌,抬手指天道:“就算今日月黑風高,也不至於兩個人掉進一口井吧?”

傾風在一旁認真蹭鞋底的泥,充耳不聞。

柳隨月跟牽葫蘆似的,又抖了抖柳條,說:“上來吧。”

柳望鬆不信邪道:“你裝什麽?我不信刑妖司還有第三個撞了腦袋的人!”

林別敘一隻手攀住井壁,不冷不熱地睨了他一眼,上岸後彎腰撣去衣擺上的泥土,絲毫不見窘迫。

他蹲在地上,將手伸進井口試了試。

這不會是口妖井吧?有什麽玄妙的吸引力?

柳望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問:“你三人是在裏頭避風嗎?”

柳隨月悄聲繞到後方想踹他一腳,被柳望鬆機敏地躲了過去。二人又瘋咬到一塊兒。

“你不是好奇嘛?我請你下去看看!”

“你再不講道理我就重新把你丟下去。”

傾風旁觀二人打鬨,加上前幾次粗淺的交談,對柳望鬆的本性已有大致認識。隻覺得他稚氣未脫,腦子也不大靈光。

與林別敘在界南時假裝的那個“柳望鬆”相比,雖都喜歡與妹妹吵鬨,嘴上不得理也不饒人,但多了一分輕狂,少了一分沉穩,也沒有林別敘那種履險如夷的明哲與淡定。換作是她,絕無可能認錯。

腦海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便覺得五味雜陳。

一麵覺得林別敘的演技其實也不怎麽樣,一麵又覺得了解這個黑心腸的家夥哪裏算什麽好事?

柳望鬆跟小妹打鬨到一邊,發覺傾風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帶著某種他說不出複雜意味,強烈到讓人難以忽視。

他衝柳隨月打了個手勢,讓她暫緩戰局,忐忑地與她耳語道:“陳師叔的那個弟子為何一直在看我,她不會是喜歡我吧?我們也沒見過幾麵,莫非一見鍾情?”

柳望鬆窺覷一眼,確認傾風還在偷看自己,一瞬不瞬,似深情脈脈,為難道:“界南民風如此開放嗎?這般直白。我倒不是不喜歡她,可是這進展太快了。”

柳隨月詫異於他的厚顏無恥,笑罵道:“你想多了,你在做什麽春秋大夢?”

說完立即拉著人告狀道:“傾風,他說你愛慕他!先前還罵你走路不帶眼睛不帶腦子!”

不提還好,一提傾風就想起之前那首曲子的仇來。眼尾上挑,眸光發涼,衝著他森然冷笑。

柳望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反駁道:“沒有沒有,師妹莫聽她挑唆!”

林別敘整理好儀容,才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在上麵草草記錄幾筆。

柳望鬆怕妹妹再胡說,挾製著她靠過來,覥著臉問:“別敘師兄,今夜的考核算結束了吧?”

“持劍大會的報名考核啊。這等莊嚴肅重的大會,豈是什麽人都能參加的?”柳望鬆被她問愣了,“不然你追出來做什麽?”

傾風無言以對。真是瞎湊了個熱鬨。

林別敘沒答,執筆在空中輕揮了下,示意柳隨月轉身,將她背上沾著的一個東西取了下來,夾進書冊裏。

那小人是用一塊碎布剪裁而成,栩栩如生,有些像皮影,不過關節處並不是拚接。兩麵都寫滿了複雜的籙文。

傾風一看便了然,今夜的黑影就是這個紙皮做的傀儡。

柳隨月見狀忙抬手往背後摸去,驚道:“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在我身上?”

傾風說:“你不是追著黑影掉下來的嗎?”

“我是追著你跳下去的!”柳隨月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泥,說到此事自覺得意,粲然笑道,“我跟著你一路來到這邊,隻看見一口井,料想你在裏麵,就跳進去找你了!”

傾風今夜聽了好幾句荒唐話,有種曆遍滄桑的疲憊,眼下甚至起不了什麽情緒波動。隻是看這孩子雙目明亮,神采靈動,本以為是個通達聰慧的人,沒想到還真是個傻子。

柳隨月見她麵無表情,貼著她的肩膀開心道:“我師父說了,讓我跟著你。你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師父說,這是你師父欠他的,這叫父債子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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