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不否認永昌帝是明君,但她更清楚,所有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擺在第一位的永遠都是顏麵二字。
“是暮煙魯莽了。”暮煙雖仍舊無法理解範清遙的話,卻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坐在席位上的範自修哪裏想到又是那個野種壞他的好事,如此的一驚一乍之下,隻覺得腦袋陣陣暈眩,就連雙眼都氣的有些發黑。
陶玉賢則是徹底被那大殿上小小的身影給驚住了,也更是心酸不止。
不但醫術精湛,就連思維也如此縝密,她家的小清遙這些年究竟在外經曆了什麽啊!
“就算皇上不讓咱們出局,咱們怕是也要輸了。”天諭挑眉望去,隻見大殿的另一邊,範雪凝已經在陪侍的教導下開始煎煮藥材了。
輸?
死都不可能!
範清遙轉身再次走向藥材堆,認真地在裏麵找尋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她想要乾什麽,可是此刻她那雙眼睛裏散發出的魄力,就連愉貴妃都是不禁皺起了眉頭。
與此同時,範雪凝已在陪侍的教導下將藥材到進了碗裏,由站在一旁的幾名太醫品查。
範自修示意地朝著大殿內的太監看了一眼,勝負已分,某些喪門的廢物自沒必要再繼續折騰。
太監自然明白範自修的意思,可是麵對範清遙那渾身散發出的森然氣勢,他幾次上前,別說是阻止了,就是連嘴巴都是沒能張開。
大殿的另一邊,太醫們在仔細地品查了湯藥之後,紛紛對著範雪凝豎起了大拇指。
太醫院的院判紀弘遼,更是親自跪在地上拱手道,“啟稟皇上,範家二小姐此藥調配的相當了得,就是連其中藥效都掌握的分寸不差。”
永昌帝目光從遠處的那個小小的身影抽回來,看向範自修欣慰地道,“當真是辛苦範丞相的悉心教導了。”
範自修榮幸備至地匆匆走到永昌帝的下首,隻是他不過剛跪下還沒等謝恩,便是聽見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清冷地響了起來。
“我們花家的藥也是煎好了。”
範自修扭頭不悅地看向範清遙,“比試已結束,輸了就要認,難道你就這點教養麽?”
範清遙並不惱怒,隻是冷冷地看著範自修道,“皇上沒有說結束,便是沒有結束,我從小跟著娘親流浪在外上沒有爺爺下沒有爹,沒教養也是情理之中。”
“你……”範自修被噎得險些昏過去。
“既然花家小姐想要輸的心服口服,就勞煩太醫們了。”陪侍冷笑著開口,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有何可畏懼?
太醫們見永昌帝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紛紛走到了天諭端著的湯藥前,幾個人細細地品了品,均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好像是哪裏不對,可究竟是哪裏不對他們又說不出來。
大殿內忽然有些安靜。
永昌帝對紀弘遼使了個眼色,“你去看看。”
紀弘遼點了點頭,一臉高傲地走了過來,嫌棄似的以銀針沾起一滴碗中的湯藥,不料瞬間臉色劇變。
“這,這是……”
範雪凝也是好笑的咯咯直樂,指不定這個喪門的東西放了什麽在那藥裏,竟是將太醫院的院判給惡心的變了臉色。
“想必比試的結果已經一目了然了才是。”範雪凝的陪侍笑的自信滿滿,語落更是直接朝著那血靈芝走了去。
“且慢!”紀弘遼赫然出聲。
範雪凝的陪侍詫異轉身,卻一向高傲的紀弘遼竟是匆匆走到了範清遙的麵前,彎下了總是筆直的腰身!
幾乎是一瞬間,大殿內的人都是驚愣的傻了。
就連永昌帝都是滿臉駭然地看著這一幕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