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果然還是欠揍的很。
範清遙麵無表情地掃了少煊一眼,隨後當先朝著豬圈走了去。
少煊無奈,隻得轉頭跟隨。
待範清遙靠著豬圈邊坐下身子,他才從馬背上卸下一個包裹。
裏麵是他沿路打來的幾隻小獸還有一些的白米。
少煊忙碌著煮粥,範清遙則是不動聲色地朝著破廟的另一邊看去。
這才發現在幾名婦孺之間還躺著一個年輕的少年。
那少年雙目緊閉,口生爛瘡,渾身顫抖如篩糠,口中似還說著胡話。
範清遙皺了皺眉,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到他。
肉粥煮好,香氣四溢。
這讓人垂涎欲滴的味道,再次吸引了那些大漢的注意。
他們三三兩兩地走了過來,將範清遙和少煊圍繞在其中,盯著鍋裏煮沸的肉粥,一雙雙眼睛都是冒著紅光。
“小兄弟,出門在外可不應該吃獨食。”其中一個大漢,從腳踝抽出一把匕首,逼迫在了範清遙的脖子上。
還有幾個大漢則是死死地將少煊按在了地上。
少煊身為東宮少傅,何時受過這種輕蔑,當即就要反抗。
不料,範清遙則是再次在他的前麵開了口,“既喜歡全部送給你們又何妨。”
那將匕首逼迫在範清遙脖子上的大漢,似還有些不相信,“當真?”
範清遙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趕緊在匕首的逼迫下,緩緩起身,親自將那煮著肉粥的鍋子遞給了身後的大漢。
“諸位不嫌棄,方可隨意。”
那幾個大漢哈哈一笑,“沒想到竟是個如此膽小怕事的。”
更是有人朝著範清遙啐了一口,“丟人現眼的東西,趕緊給老子滾一邊去。”
說著,又是朝著範清遙踢了一腳。
範清遙直接被踹翻在了地上,卻仍舊沒有半分的惱怒,隻是整理了一下頭上的鬥笠,就再次畏畏縮縮地靠在了牆角。
少煊眼看那些大漢分食肉粥,又看範清遙不爭不搶,都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能夠理解範清遙隻身在外不願惹是生非,可怎就能如此窩囊?
被人欺負上臉了都不知道反抗的!
有那麽一刻,少煊都是以為麵前的花家外小姐是被鬼上身了。
那先前的冷靜睿智都是被狗吃了麽?
大漢們分食過肉粥,便是吹滅了燭火,三三兩兩地睡下了。
少煊是真的不想再跟範清遙多說一句話,自己挑了處乾淨的地方和衣躺下。
外麵寒風肆虐,破廟內鼾聲作響。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忽然就是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了破廟之中。
少煊本就淺眠,聞到血氣的同時翻身而起,點燃身邊的火折子朝著血氣的來源望去,不過隻是一眼便徹底呆愣當場。
隻見那些才剛還分食肉粥的十幾名大漢,此刻均是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他們痛苦地張大嘴巴,睜大眼睛,似是想要咆哮,又似是想要呼救,可是現在的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的出聲音。
旁邊的幾名婦孺都是看傻了。
就是連那些蜷縮在一旁沒有吞食肉粥的大漢們,都是看得觸目驚心。
在如此詭異可怖的場麵裏,唯獨範清遙一臉淡然平靜。
於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範清遙緩緩起身,朝著那些痛苦的大漢們邁步而去。
少煊趕緊伸手相攔,“那些人詭異異常,花家外小姐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範清遙淡聲道,“隻是毒而已,有何可怕?”
少煊一愣,“花家外小姐怎知是毒?”
範清遙理所應當,“我下的。”
少煊,“……”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