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若不信我等,大可讓人去我們府上搜查,為證清白我等定全力配合。”
“不想我等一心為國為民,最後卻是落得了如此被懷疑的下場,如今幽州心惶惶,我們也是坐立難安,海清太子殿下也還我們一個清白,我們也好親自前往都城叩見皇上,以表我等對西涼之衷心啊!”
本來對於東宮太子,他們還是有些顧忌的。
可是接連幾日,他們發現這太子似乎連唬人的本事都是沒有的。
幽州本來就是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如他們這些遠離了皇上眼皮子底下的人也早就野慣了,如今麵對本就沒什麽實權的太子,他們自然而然地就開始暴露出本來的野性了。
太子有何了不起,還不是要看著皇上的臉色過日子。
把我們逼得急了,無論是欺壓官員還是栽贓陷害,哪個你都跑不了。
朱智裝聾地在一邊站著。
這些在場的官員都是他的人,太子現在懷疑他們,就是同樣也在懷疑他。
這個虧,他自是不認的。
林奕氣得手背青筋都是根根爆起的。
這些人,一個個仗著太子沒有實權,便如此光明正大的上眼藥。
若是太子當真去派人搜了,隻怕他們又是要說太子仗勢欺人了。
別說太子斷然不會去搜,就是真的搜了,隻怕也是一無所獲。
當真是老奸巨猾的很。
百裏鳳鳴像是沒聽見一般,隻是起身對眾人道,“今晚還望各位大人準時抵達。”
語落,先行在林奕的陪伴下朝著廳外走了去。
“小五可是有消息了?”
“不曾,倒是主城來了信,說是皇上已經在催促了。”
百裏鳳鳴微微蹙眉,眼中一片寂寥的冰冷。
看樣子是等不及了。
一隻信鴿撲棱著早已麻木了的膀子,緩緩落下。
林奕伸手接過,取下上麵的信箋遞了過去,“是少煊來的消息。”
百裏鳳鳴看著那信箋上簡單的一行字,整個人都是柔和了下來。
她竟是來了。
倒也對,她那個人看著不愛言語,實則卻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
林奕好奇少煊究竟傳了什麽消息,能讓太子瞬間愁雲散去。
隻是還沒等他探頭去看,就見信箋在那修長的五指中化做了細碎的紙末。
而那美手的主人,也再次邁步前行。
林奕知道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當即正色起來快步追了去。
一整天,刺史府都是靜悄悄的。
待到太陽落山後,早上才剛離去的官員們又是踏進了門檻。
好在現在他們心裏已經有數,這太子不過就是個花架子,除了拉著他們靜坐之外,也是沒什麽其他的本事了。
時間長了,他們也是聰明了,一個個吃飽喝足養精蓄銳地進了正廳。
習慣性的……
繼續靜坐!
百裏鳳鳴見人都是到齊了,對著身後的林奕示意了一下。
林奕邁步而去,片刻後將一杯杯溫茶擺在了每個官員的身側。
百裏鳳鳴當先舉起茶杯道,“父皇催促,怕是明日我就要啟程回主城,這幾日確實是辛苦各位大臣了,我以茶代酒,先乾為敬。”
皇上傳消息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聽了太子的話,心裏更是譏笑陣陣的,還真就是這點本事。
不過心裏笑的再歡,麵上他們還是端起了茶杯。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朱智眉毛都是擰成了一個問號。
太子殿下那陰風陣陣的模樣,怎麽瞅怎麽都像是不遠千裏隻為來此靜坐的。
況且如此就痛痛快快的走了,皇糧失竊的事情又當如何?
“嘔——!”
一陣突兀的聲音刺耳響起。
朱智循聲看去,就見那些才剛還一臉從容的官員們,此刻一個個的都是乾嘔陣陣。
一時間,正廳裏不下二十個的官員,齊齊彎著老腰哇哇大吐。
如此壯觀的場麵,都是把朱智給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