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花家女人,簡直一個比一個難纏!
“不管你們花家再是如何的強詞奪理,範清遙逼宮已是不爭的事實,如今皇上大發雷霆下旨立馬賜死花耀庭,以儆效尤!”
瑞王陰冷陰冷地瞪著花家唯獨還能夠站著的兩個女人。
花月憐聽說父親出事都是懵了,一下子就是癱坐在了地上,腦袋都是空白了。
瑞王上前一步,垂著的雙眼裏閃爍著算計至深也是陰險至狠的光芒,“花耀庭死了,花家那些在慎刑司的男丁也無一例外一個都是跑不了的,你們與其有空在這裏跟本王浪費口舌,倒是不如該想想如何救人才是。”
瑞王的話,像是一記記的重錘砸在花月憐的心口上。
疼的她喘不過氣。
如果花家所有的男丁真的全都……
那花家就真的完了。
就算花家人當真能夠原諒月牙兒的一時衝動,月牙兒以後又是該如何做人?
那滿城的輿論是非,就算是壓都會把月牙兒給壓死的。
所以已經徹底陷入絕望的花月憐在聽聞瑞王說可以救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是衝下了台階,一把抓住了瑞王的手臂,“真的可以救?”
瑞王哼了哼,“救當然是可以的,就要看你們花家人敢不敢了。”
花月憐想都是沒想的就是點頭道,“敢,敢,隻要能救下父親,我什麽都願意。”
瑞王盯著麵前的花月憐,猶如一隻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就是連一雙眼睛都是淬著毒光。
“既花家死人就可以平息盛怒,你們花家倒是可以以命換命的,反正你們現在這府裏麵剩下的不過都是下堂的東西,就算是能逃過一劫也不過是如螻蟻一般的活著。”
他緩緩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瓷瓶。
“隻要你們願意喝下這瓶子裏的東西,本王倒是願意為你們如實稟明給皇上的,皇上仁慈,定會免了花耀庭的死罪才是。”
瑞王的話句句刺耳,可走投無路的花月憐已經無法顧忌了。
她懇求地抓著瑞王的袖子道,“既然如此要我的命就是了,還求我死後瑞王爺進宮與皇上說明,免除了我父親的死罪!”
她的命不值錢的,若是能換取父親的命,她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如此,花家才會還有希望!
而她的月牙兒……
也不會變成被所有人輿論的罪人!
死意已決,她伸手就是要去拿那個白色的瓷瓶。
瑞王卻是一腳將她踹開,切滿眼諷刺,毫無遮掩地笑著,“婦人之見當真愚不可及,你的賤命值幾個錢,憑你還不配讓皇上對你們花家留情!”
花月憐一愣,就是見瑞王又是看向了陶玉賢的方向。
那無恥的笑容,陰狠的聲音則是又再次響起,“若是連同陶家醫女的命一並算上,那就足夠了。”
花月憐順勢瞪大了眼睛,瘋了似的搖著頭,“不可以,不可以,要我的命,我把我的命給你,隻求瑞王放過我的母親,求求您了……”
瑞王冷漠地看著,完全不為所動。
皇上忌憚花家,不但因為花耀庭戰功赫赫,更是因為還有陶家醫女的輔佐。
同樣的,愉貴妃自然也是因此而顧慮的。
如今花耀庭被判永世不得回主城,花家若是再沒了陶家醫女……
如此,就算花家男丁得以保全,也是再難掀起什麽大風大浪了。
所以,陶玉賢這條命他要定了!
正想著,就見陶玉賢一步一穩地走到了他的麵前。
“瑞王還真是好深的算計。”她直直地看著瑞王,那雙經曆過病魔的洗禮雙眼,依舊難掩其內的銳利和精透。
瑞王被看得心中一陣發毛。
似他心裏所想的一切,在那雙眼睛裏都是完全無處遁形的。
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瑞王才笑著道,“本王也是為了花家考慮。”
花月憐轉身撲在母親身邊,拉著母親那滿是皺紋的手,瘋了似的搖著頭,“用我的命,我的命就好,母親不要,女兒求求您好好活下去,求求您……”
陶玉賢看著麵前淚流不止的女兒,反倒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的,“母親老了,就算是再活又能苟延殘喘幾年?倒是不如在那條路上跟你做個伴。”
再者,此番瑞王敢來鬨上門取命,就是擺明了宮裏有人已經容不下花家了。
就算那個人不是皇上,怕也是一人之下的存在。
現在風雨飄搖的花家,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若是她的命當真可以平息了這場禍事,她倒是覺得這是值得的。
如此,陶玉賢連猶豫都沒有的就是接過了瑞王手中的小瓷瓶。
瑞王眼睜睜地看著她打開,又是將那藥瓶舉起,再是……
“瑞王爺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一個聲音,忽響起在了不遠處。
瑞王回頭,就看見帶著人皮麵具的百裏鳳鳴,正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