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丹藥服用後一個時辰內,可保任何野獸蠅蟲不敢靠近。”
當初她以為百裏鳳鳴會成為上一世的二皇子,所以她準備了這顆丹藥。
卻不想她從一開始就是想錯了。
可眼下就算知道一切也為時已晚。
三日的時間……
就算她再怎麽緊鑼密鼓怕也是來不及再煉製第二顆了。
所以該怎麽服用,給誰服用,都要看百裏鳳鳴的抉擇了。
百裏鳳鳴看著那丹藥倒是笑了,“阿遙,你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話是如此說,可他笑的卻是風輕雲淡,不見半分愁緒。
範清遙搖了搖頭,“聰明如你,定會兩全。”
百裏鳳鳴從不屑旁人對自己的讚賞。
或許是因為他所處的位置,那些再是美好的讚賞,在他聽來都是那樣的虛偽而又諷刺。
但是範清遙的一句話,卻是沒有由來的就是把他給取悅了。
唇角的酒窩都是不覺加深了些許的。
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因為狩獵敲定整整兩日不曾合眼,得空就出來找她的疲憊。
因為她的一句話,一切就都是變成了值得的。
主城裏忽然燃起了煙火。
一大顆煙花在範清遙不遠處的天空上方炸開,流光溢彩。
兩個人就這麽相守著坐在茶樓裏,一杯接著一杯的小酌。
百裏鳳鳴不說走,範清遙也是沒有驅趕。
漸漸地,範清遙就是覺得眼前有些模糊。
就是連窗外百姓們的嘈雜聲,她都是聽不見了的。
範清遙知道自己是醉了,起身想要告辭,結果剛一動,腦袋就是朝著桌子撞了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托住了她沉甸甸的腦袋。
百裏鳳鳴看著都是已經睡著了的範清遙莞爾一笑,輕輕打橫將她抱起,讓她被酒熏熱的麵龐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昏睡中的範清遙呢喃著道,“外祖,外祖母對不起,舅舅們對不起,小清遙對不起你們,這次我一定會保全所有人,一定……”
百裏鳳鳴看著這樣的她,是心疼更是無奈。
他垂下麵頰,埋頭在她的耳邊低聲道,“阿遙,終有一日你在醉酒時也會想起我。”
範清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既是決定蟄伏,範清遙索性又是睡了個回籠覺。
麵對如此的放任,青囊齋還算是好的,起碼還有月落等人支撐著。
但是花家其他的鋪子就是日日虧空,有的鋪子都是已經開始入不敷出了。
戶部尚書杜梓銘得知花家鋪子的慘淡和懈怠,整日去禦書房哭。
好好的一個姑娘就是這麽的不賺錢了,這不單單是花家的損失,更是我西涼王朝的重創啊,要是再這麽下去,別說是明年指望範清遙添軍餉了,隻怕花家能不能撐過今年都是個問題。
永昌帝,“……”
頭巨疼!
隻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理由找範清遙的。
再者現在花家的男丁都在他的手上握著,他就不信範清遙真的敢撂挑子不乾了!
想是這麽想,可範清遙三個字還是成了永昌帝的一個心頭病。
以至於三日後出發秋狩的時候,永昌帝都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坐在馬車裏的愉貴妃透過車簾,望著前麵那輛不但是載著皇上,更是載著百裏鳳鳴的馬車,暗自咬緊了紅唇。
就算她的兒子缺席了也無所謂。
這一次,她定勢在必得!
皇宮裏,還在月愉宮養傷的百裏榮澤,在聽聞秋狩的隊伍出城後,忽然發病。
一聲接著一聲的咳嗽響遍月愉宮。
太醫們紛紛前來,卻是均在查看完傷勢後束手無策。
片刻後,百裏榮澤啞著嗓子喊道,“來人……”
一個時辰後,一群宮人就是將西郊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
範清遙走出門的同時,就是聽聞打頭的宮人揚聲道,“三皇子身體不適,特傳花家外小姐範清遙進宮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