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女兒聽著這話,心中更是驚喜陣陣的。
這麽說很快她們一家就是可以團聚了!
笑顏和暮煙忙著高興,倒是天諭看向範清遙又問,“花家現在的鋪子已經是……三姐姐打算如何湊齊軍餉?”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範清遙起身,將麵前幾個姊妹冰涼的手攏在一起。
溫熱論有雲,溫邪上受,首先犯上,逆傳心包。
遇事跟得病一樣,越是危險的病患越是不會第一時間致命。
需問病處方,對症下藥,方可藥到病除。
這場仗必須打,卻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夠抵抗的。
所以她需要有人站在她的身邊,與她一起負重前行。
笑顏和暮煙雙眼泛著迷茫。
天諭氣的抬手在她們的後背上一人拍了一巴掌,“湊齊軍餉大哥就是能回來了,難道你們不想要大哥回來?”
笑顏想也沒想的就是道,“自然是想的!”
暮煙不自信地呢喃著,“我,我隻是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麽……”
“就算舅舅們和哥哥回來了,以現在皇上對花家的忌憚,隻怕花家的男兒也是要寸步難行如履薄冰的,你們都是花家的女兒,就該懂得女兒並不比男兒差什麽,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時間再軟弱如泥,我們隻有負重前行才能撐起這個家!”
以前在花家的時候,她就是已經開始挖掘暮煙,天諭和笑顏的長處了,更是給了她們大把的時間讓她們去發揮長處更熟練長處。
現在,也終是到了用武之地了。
看著自家三姐那篤定的神色,幾個小女兒堆滿雙眼的驚慌,都是漸漸消失了的。
三姐說的沒錯,從小到大都是父親哥哥和娘親保護著她們。
這一次,也是輪到她們來保護其他人了。
三姐可以,她們就是同樣可以的。
隻要有三姐在,她們的主心骨就不會斷。
燭光下,幾個小女兒的眼中均是露出了堅毅的光芒。
身上的稚嫩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地褪下,剩下的則是那一顆顆想要保護家人的心。
範清遙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總算是告捷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先賺到三百萬的軍餉了。
這三百萬的軍餉她不但要賺得及時,更是要交出的漂亮。
如此才能讓那個男人再無任何反悔耍詐的餘地。
也正是如此才能夠真正的保全哥哥平安歸來。
沉吟了片刻,範清遙才是看向麵前的妹妹們,“暮煙你明日如常去青囊齋,找月落一起去城中各家的藥鋪查看一番,將所有貨物的品級和數量都打探一番,越是仔細越好。”
“是,三姐。”
“笑顏你明日跟天諭去一趟蘇家,仔細跟蘇家小少爺詢問一下各城池的藥品價格,讓鵬鯨明日傍晚前,把所有城池藥品跟主城的差價寫一份詳細的賬單給我。”
“三妹放心就是。”
等範清遙仔細地交代好了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幾個小女兒歡喜地出了門,滿心期待地迎接著明天。
範清遙算計著心裏的事情毫無半分困意,當即挑燈磨墨,落筆寫信。
凝涵心疼的眼睛發紅,哽咽著道,“小姐為何要隱瞞其他小姐們?”
若是說出來就會有人分擔,她家的小姐也就無需一個人扛得如此疲憊了。
範清遙握緊在手中的筆繼續往宣紙上落著,“經曆風雨的時候都是疼的,唯等到疼痛褪去才能領悟真正的堅強。”
所謂的長大,沒有捷徑。
隻要她們叫她一聲三姐,她就會扶著她們一路前行,為她們擋去風雨。
所謂的疼,她一個人受著足矣。
半晌,範清遙將寫好的信小心塞在了凝涵的手中。
“告訴範昭明日陪我出去一趟,順便將這封信交給範昭,讓範昭找幾個辦事穩妥的弟兄守好這些府邸,你再是找個幾個臉生的小廝親去信上那些府邸附近的茶樓,大肆宣揚花家曾經戰鮮卑的事跡,記得告知範昭,無論這些府邸有什麽風吹草動,均讓手下統統記下一字不漏。”
此番七皇子帶人抵禦鮮卑,自是會挑選武將為出征的副將。
主城所有的武將以前都是外祖的門下徒,隻是在經曆過上次的事情後,真正信得過的究竟有幾人就未可知了。
她必須要趕在大軍出發前找到還對外祖報以忠心之人,如此才能更好的往鮮卑戰場上伸手。
這一夜,範清遙想了很多,天色剛微亮她就是讓許嬤嬤進門伺候了洗漱。
一炷香後,吩咐好手下的範昭親自牽著馬車等在了府門口。
待主子上了馬車,範昭才是問,“主子這是去哪?”
範清遙敲了敲手中厚重的賬本,聲音漸冷,“花家藥鋪。”
蟄伏了這麽久,隱忍了這麽久,也是該去看看花家的那些鋪子了。
更是時候去會一會那些花家藥鋪的掌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