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夢都是沒想到,自己跑斷了腿的奔波,不但沒有將花家拉到鍘刀下,反倒是將花家給捧得更上一層樓了。
不過好在……
那封信的真實內容並沒有公布出來,他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陣陣的呼喊聲之中,大兒媳淩娓不敢置信地呆愣當場。
花家封侯,女子為縣主。
範清遙更是被封為了郡主!
再是看看她家的芯瀅……
“皇上明鑒啊,那書信上的事情絕非是什麽褒獎信,而是範清遙跟陌生男子刁風弄月,韓壽分香之情信!那日範丞相親口與我說,看見了範清遙跟一個陌生的男子眉來眼去,深夜有會,範丞相更是截獲了那男子給範清遙寫的情信!”趴在地上的大兒媳淩娓不乾了,梗著脖子地大喊著。
她如此費心費力的,結果反倒是她和芯瀅落得兩手空空?
這口氣她若是咽下去就得噎死!
範自修才剛落定下的一口氣,瞬間又是提到了嗓子眼。
看著大兒媳淩娓那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大有衝過去掐死大兒她的心,“休要胡編亂造!”
大兒媳淩娓現在已是豁出去了的,看著範自修就是又道,“我沒有胡說!若不是你說劫下了情信讓我放在範清遙的房間裏麵,我怎麽可能會幫你?”
“本官是看在與你父親是好友的份上,才是願意幫你解決花家是非,可你現在竟如此的汙蔑本官,當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那廂,大兒媳淩娓跟範自修爭吵不休,麵紅耳赤。
這廂,跪在遠處的幾個花家女眷聽得冷汗陣陣,這是要壞了小清遙的名節啊!
花月憐更是被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自己的大嫂口中說出來。
她一直都是想還當年自己任性妄為離開花家的債,所以她明知大嫂身上有著太多的毛病,卻還是讓大嫂帶著芯瀅回來了。
結果沒想到……
她一心想要將心比心的大嫂,妄圖想要毀了她女兒的名節啊!
愧疚和悔恨讓花月憐心疼如刀絞。
這一刻,她終於發現原來大錯特錯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她。
範清遙靜默而跪,麵色如常。
她當然知道範自修想要將那樣的書信藏進自己的屋子,絕對是不可能跟大兒媳淩娓說實話的……
如今,也算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竟敢騙我!”大兒媳淩娓忽然怒罵一聲,起身就是朝著範自修的方向撲了過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瞬時愣住。
永昌帝都是驚呆了。
這,這是要做什麽?
不遠處的範自修這次徹底是眼前一抹黑,都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便是被撲倒在地。
等他回過神的來時候,大兒媳淩娓的十個指甲都是撓上了他的臉。
“你個萬年老王八,我真是信了你的邪,還說什麽此事一旦成功,必定能夠讓範清遙滾出花家,可是現在呢?你自己都是跪在地上裝烏龜王八蛋,竟是還有臉跟我保證……”
範自修又疼又怒,卻不敢在皇上的麵前放肆,隻能無力地大聲喊著,“皇上救命啊,皇上……”
永昌帝被大兒媳淩娓罵的頭疼欲裂,示意心腹將兩個人拉開。
“範清遙雖是花家的長外小姐,卻也是朕親封的縣主,豈容你如此汙蔑?”永昌帝看著身後的心腹就是道,“給朕拖出去重罰二十大板!”
大兒媳淩娓一聽到二十大板,嚇都是嚇傻了。
眼看著那幾個心腹走向自己,她除了尖叫之外,甚至是連掙紮都是做不到的。
看著滿臉開花的範自修,永昌帝重重地歎了口氣,“範丞相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奈朕念其為西涼效力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故從輕發落……”
一名宮人忽匆匆地進了門。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宮人就是走到了永昌帝的身邊,耳語了一陣後,就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封厚重的信呈在了永昌帝的麵前。
永昌帝沉默地打開那封信,當掃視過那信上的內容時,才剛多雲轉晴的臉就是又開始電閃雷鳴。
他怒視著範自修,繼續道,“今降為翰林院侍讀,褫奪丞相府!”
範自修癱倒在地,這次是真的昏死了過去。
這哪裏是從輕發落……
這根本就是往死裏判處啊!
範清遙看著永昌帝那張慍怒的臉,目光就是落在了那些信上。
她很清楚,永昌帝並非想真的重罰範自修,是那些信讓永昌帝瞬間改變了主意。
可究竟是誰……
驀地,一個身影就是浮現在了範清遙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