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險些成為凶手的她,別說是範清遙容不下她,隻怕就是花家的任何人都……
“噗——!”
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大兒媳淩娓終是昏死了過去。
狼牙和凝添一進府邸,就是跟隨凝涵前往靈堂給花家男兒上香去了。
範清遙將程義叫到身邊,“去府裏的賬上支出三百兩給哥哥送去。”
程義愣了愣,“如那種勾結外人陷害花家的人,清瑤小姐又何必再管?”
範清遙沒有解釋,“去吧。”
她重生而來,為的並非是婦人之仁。
大兒媳淩娓的死活她無心多想,但是她絕不能讓哥哥因為虧欠而繼續被拖累。
隻有將該做的事情都做圓滿了,才能讓哥哥不再繼續受到大兒媳淩娓的糾纏。
所以這銀子花的值。
花家的女眷已在許嬤嬤的陪伴下,跟隨著送喪的隊伍前往花家祖墳。
鬨騰了許久的花家也總算是回歸了安靜。
範清遙來到東院,一進門就是看見外祖和外祖母正是坐在椅子上。
才剛還因為悲傷過度而昏迷的花耀庭,此刻麵色沉穩不見半分傷神,反倒是在看見範清遙的時候,那雙眼睛覆上了一層濃濃的憂慮。
陶玉賢看著多時不見的外孫女兒,眼眶就是紅了。
“小清遙,來。”陶玉賢對著範清遙伸出手。
這段時間當真是苦了小清遙了。
可是如此也證明老爺的眼光是沒錯的,小清遙將花家照看的很好。
範清遙依言走到外祖和外祖母的麵前,卻是彎曲膝蓋跪在了地上,“清瑤自知膽大包天做出不可回頭且沒有餘地之事,還請外祖和外祖母原諒清瑤的先斬後奏。”
陶玉賢看著先行認錯的範清遙,心裏就是酸楚的厲害,“大局為重,生死當前,你不過是做了正確的決定,又是何錯之有?所以你的舅舅們……”
範清遙點了點頭,“全部平安!”
陶玉賢眼含熱淚,嘴唇劇烈地顫抖著。
當初小清遙讓凝涵來給她們送信兒的時候,她還以為隻是活下來了個別的一個。
卻沒想到……
好,好!
不管如何,她花家的男兒總算是都保住了命啊!
花耀庭慎重地看向範清遙,眼中似有什麽在顫動著,“你的舅舅們究竟在哪?”
“舅舅們已被秘密送到了淮上附近的黎沙鎮,那小鎮因被來時的鮮卑焚燒掠奪,早已無人存活。”
花家男兒不論如何都能夠自強不息,所以她並不擔心舅舅他們如何在外存活。
花耀庭一直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孫女兒是個有主意有膽識的,但是他沒想到她竟是連詐死這種事情都想得出來。
尤其還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剛剛他一經下了馬車,明顯能夠感受到皇上的試探,故而才將計就計悲痛而昏。
可是這種事情,能瞞得過一時,卻無人能保證瞞得過一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我知你保全花家男兒的心意,但是你又可曾想過,一旦東窗事發,那麽死的就是花家的所有人!”花耀庭捏緊雙拳,雙眉緊鎖。
他自是希望兒子們平安,但他更不想花家的所有人與之陪葬!
“外祖的擔心清瑤明白,正是如此清瑤才會設下靈堂,更是讓舅舅們的衣冠塚葬下祖墳,因為從淮上一戰之後,那些為皇上效忠和賣命的少將們就已經死了,現在活下來的隻是花家的男兒,更是以後白家軍的領頭人!”
“白家軍……”陶玉賢呢喃著這三個字,心下就是一緊。
花耀庭更是愕然地看向範清遙,“詐死在先攬兵在後……小清遙,你可是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