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遙卻是笑著道,“皇後娘娘無需多慮,若此人當真一心跟隨太子,我自是什麽都不會說的,大不了以後井水不犯河就是了。”
想要得到,就要有所付出。
甄昔皇後聽著範清遙如此清晰穩重的回答,都是驚呆了。
一整壺的桃花釀都是見底了。
她未來兒媳的酒量都是如此好的嗎?
不多時,百裏鳳鳴去而複返,範清遙跟皇後娘娘跪了安出了寢宮。
一路上,對於今日周仁儉的事情,百裏鳳鳴並不曾說過什麽。
範清遙自然也是不會多問。
一刻鍾後,兩個人站在了範清遙的院子外。
隻是還沒等範清遙來得及說話,踏雪就是尋著味道衝了出來,咬著範清遙的裙角就是往門裏麵拽。
範清遙還從沒見過踏雪如此的反應,趕緊跟著進了門。
踏雪一路將範清遙拉扯到了臨時居住的小院子裏。
範清遙還沒等進門,就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等推開門一看,就是看見暮煙滿臉傷痕地坐在軟榻上發著呆。
“這是出了什麽事情?”範清遙一邊走過去,一邊將找出帶來的藥箱,借著燭光仔細地給暮煙處理起了傷口。
暮煙臉上的傷口很多,但好在並不深,隻要加以修養並不會落下疤痕。
隻是看著臉都是沒了好肉的暮煙,範清遙的心仍舊是疼得厲害著。
暮煙一直當三姐姐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才是回了神,隻是看著三姐姐擔憂的神色,她自己卻是笑了的,“三姐姐沒事就好。”
範清遙皺著眉,“我能出什麽事情?”
暮煙就是道,“剛剛忽然有人敲門,說是三姐姐在行宮迷路了,祖母已是睡下了,我便是想著自己去找三姐姐回來,結果還沒等走出去多遠,便是被人給攔住了。”
然後暮煙就是被打了,隻是外麵的天色太黑了,她實在看不清楚那人的樣貌。
好在有個人路過將她救了起來,不過她發現對方似乎是個男子,便是匆匆跑了。
雖事情發生的突然,但是暮煙敢肯定,打她的是個女人。
“這是我從她頭上拽下來的。”暮煙將手中的東西舉了起來。
範清遙定睛一看,竟是一支女子款式的玉釵。
暮煙的性子一向安靜,就是掌管著青囊齋這些時日,也是鮮少露麵,都是在後麵的賬房裏麵待著。
此番來行宮的女眷眾多,若是一個個的去想,隻怕是要想破了頭。
此事怕是隻有讓踏雪找到百裏鳳鳴,再是借助百裏鳳鳴的勢力追查。
左思右想,範清遙拿著玉釵出了門。
結果剛一邁步走出門檻,就是看見院子裏的梅花樹下,站著一抹頎長的身影。
他負手而立,微微仰頭麵向著盛開的梅花,似是聽聞見了腳步聲,慢慢轉過身,止水的眸子便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涼風拂過,吹起衣袂,清寧絕塵。
範清遙這才是想起,剛剛她進門的著急沒來得及他說話,不想他竟是跟了進來,就這麽靜靜地站在院子裏等著她。
百裏鳳鳴見範清遙有一瞬間失神,便是主動走了過來,伸手將被風吹散的碎發,掖在了她的耳後,“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範清遙點了點頭,將手裏的玉釵交給了他,“我要知道這釵的主人。”
百裏鳳鳴倒是不曾猶豫,接過玉釵點了點頭,“晚些讓林奕聯係你。”
範清遙本是想要送他離開的,百裏鳳鳴卻是拒絕了。
就這麽一個人走出了院子。
上一世,範清遙跟百裏榮澤夫妻十幾年,都是沒有過這種默契的。
無需多說,更無需多做什麽,有那麽一個人永遠都了解你的需要,更是會在你的身後,靜默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