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麵對皇上如此快速的就舍棄了百裏鳳鳴,範清遙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膈應的,哪怕她就知道那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做出這種事情也不稀奇。
可是對於百裏鳳鳴來說,那畢竟是自己的父皇。
百裏鳳鳴夾了些鮮嫩的筍尖,放進了範清遙的食碟裏,“嚐嚐看,聽聞是行宮裏的人新采摘的。”
範清遙咬了一口,確實是清脆可口。
隻是吃了幾口,她便是再沒什麽胃口了。
百裏鳳鳴見範清遙放下碗筷,便是笑著道,“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須傷神?”
“我隻是在想,你在逼迫皇上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做好了麵對這個結局的準備。”範清遙輕聲詢問著。
病重之事,看似是給了百裏榮澤一拳。
實則卻也是推動一直猶豫不決的皇上,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
隻怕百裏鳳鳴早就是算到了,百裏榮澤那邊會趁機將淮上匪盜的事情煽到皇上的麵前,從而讓皇上不得不有所選擇。
範清遙明白,一切都在百裏鳳鳴的算計之中。
可麵對自己父皇的徹底遺棄,又真的有幾個人能夠安心承受?
百裏鳳鳴淡淡然道,“事實如此,就算介意又有何用?”
範清遙看著這樣雲淡風輕的他,心中一疼,起身坐到了他的身邊。
麵前這張臉,溫文爾雅,眼梢掛著的笑容似三月春風,可她卻知道,若說不難過是假的,如果他真的半點都不在意,也不會記恨了皇上那麽多年。
恨,往往都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的。
百裏鳳鳴伸手點了點範清遙的鼻尖,輕笑了一聲,“如此的優柔寡斷可不像你。”
範清遙,“……”
我在心疼你,你在取笑我,真的合適麽?
百裏鳳鳴看出了她心裏的腹誹,啞然失笑。
伸手攬在了她纖細的腰身上,帶著她靠向他的胸前。
溫熱的呼吸漸漸向她的麵龐靠近,幽靜的紫述香鋪麵而來。
柔柔軟軟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地貼了片刻,才戀戀不舍地輾轉反側。
屬於他特有的氣息,在她的唇齒之間化開,久久不散……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唇才得以解脫,可是她的人卻早已陷入進了麵前那個溫熱跳動的懷抱之中。
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好聽的聲音帶著絲絲悸動的黯啞,“既是心疼了,就總是要拿出些什麽出來補償的,如此剛剛好。”
範清遙,“……”
這人真的不揍一頓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