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麽一查,真的就是查出了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劉仁妃的娘家父親連同大皇子一黨的大臣,均有不少已經被牽扯其中。
本就是心性多疑的皇上,更是震怒難當。
如此一來,每日的朝堂簡直就是成了修羅場。
每日上朝前,所有的大臣都恨不得燒三炷香跪地磕幾個頭,隻盼著老天爺眷顧,能讓他們全須全尾的出宮回府。
百裏鳳鳴的信,每天晚上都會準時送到範清遙的手上。
千騎校仍舊在追尋著長生不老藥的消息,但仍舊沒有任何的收獲。
不過百裏鳳鳴倒是在信裏寫道,當初流言是從行宮的鎮子上傳出的,但是源頭卻並不在鎮子上。
鎮子上的人倒是還記得,當初最開始說起這件事情的,是幾名路過的商人。
聽口音並不像是西涼人。
範清遙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西涼確實是跟其他國家的商人有所往來,但基本都是周邊的鄰國。
冰荒雪原卻在極寒的北部,周邊的國家距離西涼足有千裏之遠。
如果真的是北部國家的商人,又怎麽會千裏迢迢的來西涼?
越想越是覺得事情不對,範清遙索性將自己的想法寫在了回信裏。
沒想到剛落下筆,就是聽聞院子裏響起了腳步聲。
緊接著就是聽聞凝涵的聲音,驚訝地響了起來,“老爺,您怎麽來了?”
範清遙聽見是外祖來了,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花耀庭正穿著朝服站在院子裏,明顯是剛剛出宮。
範清遙連忙掀起簾子,就把外祖往屋子裏麵請,“外祖可是要吃些什麽?”
花耀庭擺了擺手,“無需麻煩,我在這裏說幾句話就走了。”
範清遙見此,便是將守夜的凝涵打發了下去,才是下了台階跟外祖站在了一起。
仔細的想了想,範清遙就是詢問著,“可是大皇子刺殺一事有定奪了?”
花耀庭看著愈發聰明的外孫女兒,欣慰是欣慰,卻還是沒忍住歎了口氣,“朝堂上最近不消停,皇上已經為了大皇子刺殺一事折騰了小半個月了,雖說暫時還沒有審判定罪,但想來也是快了。”
“如此說來,大皇子都是招了?”
“確實是都招了,該招的招了,不該招的也招了。”
這些話,花耀庭不能說的太過直白,畢竟其中不乏也有他對皇上的察言觀色所得。
不過光是這些,就足夠讓範清遙明白的了。
大皇子此番刺殺,絕非是任性而為,定是受到了誰的挑唆才當了炮灰。
範清遙當初讓皇上親自審查,就是想要讓大皇子當著皇上的麵,親口將百裏榮澤的名字給咬出來。
但是現在看來……
怕是不大可能了。
外祖的話意思很明顯,大皇子是把一切都給扛了下來。
範清遙知道,以愉貴妃的性子絕不可能坐以待斃。
但沒想到,愉貴妃的手段仍舊狠辣的可以,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如何逼迫大皇子承擔下了所有的罪證,但終究是沒能把百裏榮澤給拖下水。
“此事怕是已經沒有再回轉的餘地,你也跟太子那邊通個信兒才是。”花耀庭也是有些堵心的,明明這是個拖三皇子落馬的好機會,結果還是錯過了。
不過朝中的事情就是如此,虯枝盤結,瞬息萬變。
若真的隻憑一次就是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不會有的人鬥了十幾年,才坐上了那把椅子。
範清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外祖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