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跟花月憐不同的是,此時此刻的醉伶,可沒有那麽清高的性子和體麵的沉默。“範俞嶸你給我說話!你不用在外麵給我裝死,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太清楚了!
“想當年我真是瞎了眼睛,才會以為你會是個良宿!”
“我告訴你,我女兒現在可是三皇子的人,要是讓她知道了你如此薄情寡義,冷血無情,定是會讓三皇子主持公道的!”
這話,當真可謂是將範俞嶸最後的一層臉皮也給撕扯了下來。
本來還有幾分猶豫的範俞嶸,聽著這話隻剩下了滿心的厭惡,“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我範府大呼小叫!當初是我鬼迷心竅,才會將你這個毒婦帶進門!若沒有你,今日我也不會落魄到妻女不認的地步!”
當年花月憐帶著範清遙離開範府,範俞嶸難道真的隻是冷眼旁觀,啊?
當然不是,當年的他確實是厭煩了隻懂得清高的花月憐。
所以他才會默不作聲地,任由醉伶一步步壓迫花月憐,迫使花月憐甘願離去。
可如今眼看著範清遙越走越高,就連花月憐都成了誥命夫人,範俞嶸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時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多少個午夜夢回的時候,範俞嶸都在想,若當初他沒有納醉伶過門,是不是現在花家的榮耀也能夠分給範府邸一杯羹?
再不然,他也是個有太子當女婿的人啊!
“少在那裏做白日夢了,就憑你那個招貓逗狗的性子,也配飛黃騰達?除了我這個瞎了眼睛的,再想嫁給你的人隻會更瞎!”醉伶趴在門上冷聲譏笑,本就沒有多少的感情,現在又何故怕撕破了臉。
範清遙,“……”
真的是壯觀啊。
連她都是沒想到,狗咬狗的場麵能勁爆到如此地步。
隻是如範俞嶸這樣自私成性的人,當然不會考慮到自己的問題,“既你也知道你是我範家的人,現在自應為我範家香火出一份力。”
才剛還用儘力氣譏笑的醉伶,瞬間僵硬住了身體。
哪怕是早已想到,可親耳聽見仍舊滿是不敢置信。
範清遙一步步走近醉伶,看著她扭曲的嘴臉,震驚到難以複加的眼睛。
父親的自私,冷漠……這一切的一切,曾經都是她跟她娘親品嚐過的。
如今,終於可以如數償還到醉伶的身上了。
手掌一翻,指縫之中銀光乍現。
醉伶隻覺得後頸一陣的刺痛,還沒等她來得及掙紮,整根銀針便已完全沒入進了血肉之中。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後頸,可還沒等碰到,便猛然摔倒在了地上。
漸漸襲來的窒息感,慢慢將她團團包裹。
醉伶張開嘴巴想要求救,可卻丁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眼看著範清遙抬腳邁過了她的身體,醉伶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地握住了那纖細的腳踝。
範清遙微微垂眸,居高臨下的黑眸毫無半分波動,如同一汪死水,“放心,用不了多久,你的女兒便會去下麵跟你團圓了。”
醉伶渾身一顫,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範清遙所站的高度,已不是她能夠觸及的了。
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
如今的她,連一句求饒的話都已經沒有機會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