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大奶奶現在已經不在了,若是此事真的鬨大,太子妃出事,難道範府就真的能夠平安抽身嗎?”
“可,可範清遙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
“皇城的百姓不會相信,他們永遠都會記得太子妃姓範,到時太子妃入獄,前途儘毀,範家在皇城臭名遠揚,少爺您又能得到什麽?”
範俞嶸,“……”
別的不清楚,但臭雞蛋爛菜葉一定是能得到的。
素紅見範俞嶸動搖了,便攏著裙子蹲了下來,“若此事少爺幫太子妃隱瞞住,以後太子妃飛黃騰達,就算跟少爺再有隔閡,那也是血濃於水的,況且我聽聞公公最近在朝堂頗為順風,少爺也定不願公公為難,我一介小女子不懂其他,隻知道一家團圓才是人之所盼。”
這話,可是說到了範俞嶸的心坎裏。
如今他的前途是沒指望了,所以他父親絕不能再有事。
還有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終於想通了的範俞嶸,在素紅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硬著頭皮朝著屋子裏走了去,一把將門口的醉伶抱了起來,朝著屋子裏麵走了去。
素紅就這麽站在門外冷冷地看著醉伶被範俞嶸,親手掛在了屋子的房梁上。
等到一切做好後,範俞嶸才是帶著素紅出了院子,更是警告府裏的下人們,根本就沒什麽太子妃到來,剛剛是大奶奶又找人來唱戲了。
府裏的下人都知道,自從大小姐成了太子妃,大奶奶隔三差五的就會找年輕的戲子來府上,說是唱曲,實則就是讓戲子穿上曾經太子妃在府裏留下的衣裳,讓大奶奶抽打發泄而已。
所以如今聽著範俞嶸如此說,範府裏的下人們便也沒啥好懷疑的。
剛巧此時,門口的門房傳了話,說是宮裏麵來人了。
範俞嶸連忙跟素紅一起去了門口,就見自己的兒子正被一個小公公抱在懷裏呢。
看著終於被送還回來的兒子,範俞嶸的欣喜早已掩蓋了剛剛的驚慌,興奮地接過兒子,更是不停地喊著,值,值了。
素紅看著兒子平安,也是鬆了口氣。
至於範俞嶸究竟如何理解今晚的事情,她已經不在乎了。
說白了就是個棒槌,她就是放他一百米,他都想不明白今兒個晚上的是非。
另一邊,範清遙出了範府,便是先行讓凝涵回了花家。
如今不單單是帝後還在外麵,還有愉貴妃跟雲月一行人,凡事還是小心為上。
坐在馬車上,範清遙氣息不穩地厲害著,手腕上的傷口也疼得鑽心。
趁著還有一段的時間,範清遙隻能窩在軟榻上閉目養神,一口一口深呼吸著。
即將子時,街道上的百姓仍舊縷縷行行著。
在聽見百姓們說話的聲音時,範清遙挑起車簾朝外望去,剛巧就是看見一個潘雨露形色隱晦地跟雲月說著話。
範清遙微微眯起眼睛,輕聲詢問著車夫,“太子讓你送去去哪裏?”
車夫忙回著,“回太子妃的話,就前麵的那家茶樓。”
範清遙放眼望去,就看見那家茶樓正在潘雨露和雲月的身後不遠處。
幾乎是瞬間,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眼看車夫趕著馬車要與潘雨露擦肩而過,範清遙趕忙道,“繞進旁邊的巷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