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聽聞過關於範清遙的各種傳言,但想著就算範清遙再怎麽堅強,也不過是個還沒有她大的姑娘,堅強或許是真的有,但也絕非不是靠她自己。
可如今聽著自家夫君的話,她都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花豐寧看著妻子驚訝的神色,溫柔的笑容裏平添了一抹刻進骨子裏的自豪。
他的妹妹,永遠都是讓他最為自豪的存在。
範清遙早上起來時,才聽聞娘親來了,急匆匆的來到前院,就瞧見娘親懷裏的傾心正咿咿呀呀地朝著她伸著手。
範清遙接過傾心掂了掂,這些日子不見,小家夥又是沉了不少。
傾心一看見姐姐那叫一個興奮,將昨日娘親給她裝在兜兜裏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給掏了出來,獻花似的往範清遙的麵前堆著。
花月憐瞧著女兒氣色如常,這才是徹底放了心。
中午的時候,武秋濯也是將仁哥兒給抱了過來,兩個小家夥倒是自來熟得很,吃飯的時候組團鬨騰,估計是給累的,等吃過了午飯便雙雙栽倒在了床榻上睡起了大覺。
孩子們睡著了,大人們也總算能鬆口氣了。
武秋濯在帶孩子這件事情上本就是沒經驗,整日提心吊膽的,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花月憐,連忙問東問西的求經。
陶玉賢想著心裏的事情,乾脆將範清遙叫到了裏屋陪自己說話,“昨日你外祖回來時說,愉貴妃抱病,皇後娘娘那邊如何?”
範清遙如實道,“皇後娘娘的氣色還是不錯的,外祖母放心就是。”
陶玉賢歎了口氣,“這些年愉貴妃龍寵不斷,確實是手段厲害的,前麵剛出事,後麵便倒下了,男人啊,都是喜歡柔柔弱弱的,倒是為難了皇後娘娘,又要給皇上侍疾,又要忙著安定宮裏麵的人心。”
一個愉貴妃倒下了是無礙,可愉貴妃真的裝病嚐到了甜頭,其他人如何能罷休?
若宮裏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稱病,皇上想的自然不會是爭寵的手段,而是皇後娘娘管理後宮無方。
範清遙想著昨日皇後娘娘的交代,便道,“外祖母放心,皇後娘娘不會坐以待斃。”
上輩子愉貴妃仗著皇上的寵愛在宮裏麵獨大,愉貴妃確實是有手腕有頭腦,但最關鍵的一點是,那個時候皇後娘娘早就是去了,這一世,愉貴妃確實還能笑出來,但究竟能不能笑到最後,不走到最後一步路都是未可知的。
範清遙想的沒錯,愉貴妃確實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皇上龍體受驚,輟朝三日,愉貴妃抱病臥床,得以皇上詢問。
很快,風聲就是傳了出來。
而就再後宮的妃嬪正想要紛紛效仿時,甄昔皇後忽然傳下命令,將原本一個人的侍疾改成了後宮妃嬪輪流製。
也就是說,隻要是身體健康的妃嬪,均可以按照分位大小依次排隊。
雖說是一人侍奉皇上一日,可這也是千載難逢能夠貼近皇上,在皇上麵前露臉的機會啊,原本還想裝病的妃嬪這會子還裝什麽?一個收拾的比一個光鮮亮麗的來到了鳳儀宮,懇請皇後娘娘為自己排侍疾的日子。
至於愉貴妃……
就好好的在月愉宮裏麵養病吧。
為此,甄昔皇後還特意親自去了一趟月愉宮,表示對愉貴妃看望的同時,還不忘清清楚楚仔仔細細的將侍疾的名單給讀了一遍。
愉貴妃,“……”
這是不但殺人還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