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榮澤還是那個善於偽裝的毒蛇,若是不了解他真麵目的人,隻怕要當他是個多麽和善純良的存在。
奈何範清遙可沒有自虐的習慣,為了不讓自己把隔夜飯一並吐出來,直接下了逐客令,“還請三殿下先行離去,我要給五皇子診治了。”
百裏榮澤,“……”
他就這麽惹人厭?
百裏榮澤就是想不明白了,身為皇子,哪個不是對那把椅子趨之若鶩,想要爭取那把椅子的人多了,他也不過就是其中的一個罷了,而且要說他厲害,才能夠一直爭搶到這個時候。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人之常情。
怎麽偏偏到了範清遙這裏,他就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渾蛋?
恨不得將他隔去千裏之外?
是,他跟太子是兩個不同的陣營,但無論是對太子還是對其他人,他都是能夠做到主動去維係表麵關係的,為什麽範清遙就是連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跟她說?
不過範清遙這樣冷冰冰的樣子,百裏榮澤也是早就習慣了,為了不擔上一個拖延了五皇子診治的罪名,他自是要帶著人先行出去的。
範清遙就這麽目視著百裏榮澤的背影,一直到他帶著人走出院子,才鬆開了袖子裏麵那雙一直攥緊了的手,轉回身,快速的掏出銀針,尋著五皇子身上的幾處穴道落了針,等到體內的毒素全部被控製後,才鬆了口氣。
也正是這麽一抬頭的功夫,範清遙隱約瞧見五皇子的右手始終緊握著。
她診脈的始終是左手,倒是一直都沒有留意過左手……
範清遙皺著眉,以銀針刺穴的方法,鬆弛開五皇子右手的神經,隨著那始終攥緊的五指緩慢張開,一個東西就是掉了出來。
是一個荷包。
但卻足以讓範清遙瞳孔震顫!
在西涼,荷包在普通人的身上,算不上是多麽貼身的東西,但對於身份高貴的人來說,就是異常私密了,本就是掛在腰間的東西,礙著佩戴者的身份誰也不能仔細去查看,若是看的多了,那就是有失規矩。
至於皇子們身上佩戴著的物件,尋常百姓們更是不得見,都是龍子鳳孫,百姓們見了皇子都是要必須低頭的。
若是其他的荷包,範清遙自也是認不出的,但偏偏她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所以她一眼就看出,這荷包正是百裏榮澤的!
曾經百裏榮澤佩戴在身上的時候,蒙騙她說是隨意買的,後來她才得知,那其實是範雪凝偷偷繡給百裏榮澤的,這一世,範雪凝早就已經是百裏榮澤的姨娘,繡一個荷包又有什麽?
範清遙將那荷包撿起,仔細攥在手裏,心都是跟著冷了下去。
原本,她隻當五皇子受傷是個意外。
現在看來……
似乎是她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但是如今五皇子昏迷不醒,範清遙也不敢真的料定這荷包是五皇子發現的,還是百裏榮澤故意放在五皇子的手裏,想要謀劃出的一個新陷阱。
思來想去,範清遙又是打開了藥箱。
五皇子是昏迷了不假,但也不是真的就不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