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涵點了點頭,轉身就是跑出了院子。
此時的正廳正熱鬨著,陶玉賢聽聞餘家的大夫人帶著兒子來了,連忙在荷嬤嬤的攙扶下出來迎接著,兩個人見麵說了幾句客套話,陶玉賢便客氣的引餘家大夫人坐於主位。
按輩分來說,餘家大夫人雖是餘家的長媳,但在年齡上卻是不敵陶玉賢的,再加上是來做客的客人,哪裏有人真的會坐在人家的主位上?
可餘家的大夫人真的就是一屁股坐了上去,還將自己的兒子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直接將旁邊的副位也是給占了。
荷嬤嬤瞧著餘家大夫人大搖大擺的樣子,下意識的就是皺了皺眉頭,餘家如此的狂妄,究竟想要做什麽?
餘家大夫人瞧著陶玉賢站在原地沒動,便主動笑著道,“花家老夫人這般站著,我這當小輩的如何坐得踏實,還是說我家的森哥兒占了花家老夫人的位置?”
陶玉賢當然不可能跟一個孩子爭搶位置坐,此事一旦傳出去,沒有人會說孩子的不是,隻會說大人肚量小。
況且就算餘家大夫人真的將孩子給抱起來了,那也隻是一個副位,陶玉賢一旦坐上去,豈不是明擺著低人一等?
荷嬤嬤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餘家大夫人還真是謙虛。”
餘家大夫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陶玉賢道,“主子麵前,核實有奴才說話的份兒,有些老奴才就是仗著自己資曆老,在府裏都是快要無法無天了,那樣的奴才就該直接打死以儆效尤,花家老夫人您說對吧?”
荷嬤嬤,“……”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餘家大夫人根本就不是來做客的!
陶玉賢卻不見半分動怒,笑著坐在了距離餘家大夫人稍遠的位置上,“話是如此說,但這世上分不清眉眼高低也不止是奴才,有些人穿得光鮮亮麗,實則還不如廟街的乞丐懂事,起碼你給了銀子,廟街的乞丐還會對你說聲謝謝。”
餘家大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花家老夫人這是在指責我不懂規矩不成?”
陶玉賢淡淡一笑,“餘家大夫人這話說的未免就有些言重了,我不過是說一個現象而已,餘家大夫人何必多心。”
餘家大夫人早就是聽聞花家的這位老夫人不是個普通角色,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真是的厲害的,麵帶笑意卻能語如刀鋒,最主要的是,圓滑得讓人根本抓不到半點話柄。
“我今日來呢,主要是聽聞花家的小孫子要給家森哥當伴讀,說起來我家森哥還沒有見過花家的小孫子,便想著先過來瞧瞧。”餘家大夫人見自己沒占到便宜,索性就開門見山了。
陶玉賢打量著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兩毛歲的年紀,小臉卻繃得極緊,看不見半點笑容,反倒是擰著眉一臉不如意的模樣。
“想來這會我家的仁哥兒正在午睡,餘家大夫人是知道的,小孩子嘛,不睡覺又要如何長身體呢。”陶玉賢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一眼就看出了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不是個好相處的,自不會讓孫子露麵。
就算要進宮當伴讀,那也是五歲之後的事情,等到那個時候,仁哥兒起碼也懂事一些了,雖說可能那個時候,仁哥兒仍舊在餘家大夫人兒子麵前討不到便宜,但現在讓兩個孩子見麵,被欺負的一定是仁哥兒。
“我娘說過,隻有廢物才會整日的貪吃貪睡,小小年紀便過著豬一樣的生活,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我的伴讀!”還沒等餘家大夫人開口呢,餘家的小少爺就是一臉鄙夷地痛斥道。
陶玉賢聽著這話,心道一聲果然,餘家如此教養孩子,她便更是不能提前讓仁哥兒與其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