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人循聲看過去,就瞧見範清遙邁步進了門。
在看見範清遙的一瞬間,餘家大夫人臉上的笑容趕緊收了回去,哪怕再是不情願,還是主動彎曲膝蓋道,“臣婦給太子妃請安。”
範清遙連看都沒看餘家大夫人一眼,先是吩咐許嬤嬤跟荷嬤嬤一起,將外祖母給抬去裏屋,隨即徑直走到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麵前,再次開口質問道,“我問你,你說誰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之所以敢囂張,是因為從他記事起,身邊就都是對他恭恭敬敬的人,如今麵對一臉寒霜的範清遙,他本能的就是保住了餘家大夫人的胳膊。
餘家大夫人見狀,忙開口道,“孩子有口無心,太子妃何必跟孩子計較。”
“孩子有口無心是沒錯,但若不是有人在他的耳邊不停地教唆,任憑一個孩子如何能口無遮攔,滿口狂妄之詞?”範清遙冷眼掃過餘家大夫人。
隻是這一眼,便讓餘家夫人遍體生寒。
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見娘親被嗬斥住了,壓著心裏的恐慌開口道,“你真以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目中無人了?說到底你就是一個野種……”
“啪——!”
肮臟的謾罵聲,戛然而止。
餘家大夫人的兒子直接被打懵了,愣在原地瞪著眼睛。
餘家大夫人看著自己兒子臉上的巴掌印,震驚的連反應都是忘記了。
正是將老夫人往屋子裏麵抬的幾個人,也是給唬了一跳。
怎麽說打,就打了……
“哇哇哇……哇哇哇……”後知後覺感受到疼痛的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終於跟仁哥兒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
餘家大夫人回神的瞬間,摟著兒子看向範清遙就道,“我們家森哥兒才多大,太子妃犯得著如此斤斤計較不成,還是說太子妃根本就是在仗勢欺人!”
“你們餘家如何教導孩子花家管不到,但若是想要來花家撒野,也得先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難道童言無忌就該打皇族的臉麵麽?所以餘家大夫人有一句話還真的說對了,我就是在張仗勢欺人。”
範清遙冷冷地看著餘家大夫人,她是皇上選定的太子妃,就是皇家人,她的家人就都是跟皇族沾親帶故的,餘家如此謾罵花家,豈不是連聖上都沒放在眼中?
餘家大夫人,“……”
完全忘記這一茬了!
範清遙垂了垂眸,看向哭鬨不止的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不管餘家人是如何教養你的,但我花家沒有義務吃你那一套,若你能記住自然是最好的,若你記不住也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和力氣,讓你一點點的記住。”
範清遙知道餘家人不好相處,但沒想到餘家把孩子教育的如此囂張。
餘家能如此教導孩子,那就別怪她的巴掌不講情麵。
今日她既然出手了,就勢必要打在這孩子的骨頭縫兒裏,如此以後就算他想要欺負仁哥兒,也要想想自己的臉皮夠不夠厚,自己看不抗揍。
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是真的被嚇到了,滿眼驚慌地看著範清遙,連哭聲都是不知不覺地止住了。
“你們花家就是欺人太甚,要我看,這伴讀的事情作廢也罷!”餘家大夫人聲嘶力竭地喊著,是真的被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