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也不再問。
傷處還挺多,脖子、臉、手臂,可能身上還有。
默默塗了一會兒,梓奴開口了,像是自言自語:“他們為什麽各個都恨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都聽你的了,祖母找我,我沒頂嘴,可她就是存心憋著想罰我!就連墨梓平都跟我過不去,他跟我可是同一個母妃生的……”
何田田這才知道,王府裏的關係錯綜複雜,遠不止一個後娘那麽簡單。
她沒說話,隻是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良久,梓奴這才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恢複了高冷姿態,“你剛才去哪了?”
“去厚街,買了個鋪子,打算開米線店。”何田田認真地給他塗著手臂的傷。
梓奴忽的起身,道:“我去看看!”
說完,他直接走了出去。
何田田苦笑。
米線店開業定在七月初七,是乞巧節。
在此之前,江南何田田得回一趟天水村。
那個被人懷疑出身的貓崽滿月了,為了不引起外人的質疑,江大娘還是給他準備了滿月酒。
江南江東都回去。
馬車上,江南跟何田田念叨起來:“看來得雇幾個坐堂醫,不然我一出門,店裏就沒大夫了。而且你說要搞什麽連鎖店,到時候得需要很多大夫。”
“嗯,你倒是挺有長遠規劃的。”何田田頷首。
“我也得招點弟子了,再過十年他們都成材了,也能用得上。”
何田田突然靈光乍現,“能不能招女弟子?”
“這……怕是不好辦吧?男子都有很多上不起學堂的,女子更是……”
“我回頭想想吧。”
這個年代沒有女大夫,女子要是生點隱秘的病,那是根本不敢看大夫的。
但任重而道遠,隻能從長計議。
遠遠的,何田田就看到天水村高高的圍欄,角樓上還站著兩個巡守的人。
這防禦攻勢已經算是不錯了,如果遠遠看見土匪過來,他們就會馬上關閉大門。
馬車駛入天水村,何田田並沒讓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南。
不過一個來月,這裏已經大變樣,養殖場裏雞鴨羊豬分圈飼養,豬肥羊壯,雞鴨亂跑,好不熱鬨。
何田田親切地會見了幾個主要管理層。
作為最高領導,江常功自然要匯報一下工作進度,村外已經開了百畝荒地,明年一開春就能播種。
“今年也別閒著,我在城裏遇見個外來的商人,買了些奇怪的東西,你們可以先種下去。”
何田田說著,轉身進車廂,拎出了一袋又一袋土豆。
當然,都是從空間裏掏出來的。
土豆成熟周期是三個月左右,現在種下去,今年還能收一波,正好當今冬的口糧。
她給幾人講了土豆的種植方法,又在牲口圈轉了一圈,最後劃出了一塊地方,讓他們再建一個牛棚。
這裏沒人為了吃肉養牛,更沒人擠奶,所以牛肉和牛奶市場還是一片空白。
儘管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但江常功還是照辦了。
做完這些,何田田看向了江銅。
貓崽的滿月宴在明天,但江銅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氣,有的隻是垂頭喪氣。
他好像黑了也瘦了,看的出,這段時間他的內心也很受折磨。
何田田叫他一起回家。
一路上,江南趕車,江銅坐在外麵,悶頭一聲不吭。
何田田探頭出去道:“三哥,我從高人那裏尋來了一個寶貝,隻要滴兩滴血上去,就能看出是不是親生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