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蘇不解的看著陸卿菀,“有什麽問題嗎?”
“你別蒙我啊,世家譜係我看過,鳳青恒出身中宮,皇後蘇靈均無有父兄,所以尊蘇博君那堂兄為親兄。
這幾日我們處理最多的就是關於蘇博君的情報了,怎麽鳳青恒的舅舅又變成陳建章了?”
話說完,陸卿菀隱約記起來鳳息梧似乎與她說過陳建章是鳳青恒的舅舅,於是,陸卿菀整個人都懵逼了。
忍不住感慨,“嘖,貴圈真亂!”
離蘇看她越思考,越迷惑的表情忍俊不禁。
“王妃不必覺得奇怪,戶部尚書陳建章和先皇後蘇靈均的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事關鳳青恒,這就不是普通的八卦了。
陸卿菀霎時認真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離蘇於是耐著性子與她解釋起來,“聖祖時期,大乾藩國屢屢叛亂,西涼和北魏數次襲擾,連雲羌也要來踩上大乾一腳。
當時潁川陳氏是當世儒商,富可敵國,為了充盈國庫,聖祖將當時的靜和公主嫁給了陳家長子,誕下一之陳建章。
可那陳家長子不知怎麽回事,年紀輕輕就去了。
時下大乾還亂著,靜和公主就又被迫嫁給了世代駐守西北的蘇家嫡次子,生下一女,是為蘇靈均,也就是先皇後了。”
陸卿菀聽的露出了沒見過世麵的表情,“一女嫁二夫,大乾民風如此開放的嗎?”
倒不是說她覺得女人不能二嫁,隻是在這時代從未聽過,屬實是被震驚到了。
“非是民風開放,而是時局太艱難了。”
離蘇也是忍不住唏噓不已,“陳家是儒商,儒在前,商在後,靜和公主下嫁時也不過是封了個爵位,空無實權。
靜和公主二嫁,陳家上下皆不同意。
聖祖爺為了安撫陳家,又允了陳家人入仕,這才換得靜和公主可以二嫁。
可陳家人得了好處,並未就此原諒靜和公主,還是拿靜和公主當失貞之人對待,連陳建章也不讓靜和公主見。
靜和公主傷心傷神,勉力生下先皇後,又支撐了幾年,時局才有安穩之趨勢,就用三尺白綾了解了自己。”
離蘇自己也是女子,說起靜和公主的經曆,滿是同情。
可陸卿菀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來,“所以,從表麵上來看,鳳青恒隻認蘇博君那個堂舅,而不認陳建章那親舅。
可實際上卻是陳建章,或者說是陳家不認他這個外甥。
故此,靖王才要請了陳建章給自己主婚,以此給宸王難堪了?”
離蘇點頭,“就是這麽回事!”
陸卿菀咂舌,“蘇靈均好歹是皇後,跟陳家亦有著割不開的關係。
陳家當真如此有骨氣,即便蘇靈均位主中宮,也還是沒有接納靜和公主和蘇靈均?”
一般人要知道自己的妹妹當了皇後,不拖家帶口去巴結都對不起自己身體裏流的血。
這陳家卻和鳳青恒鬨成這樣,連世家譜係上都沒記錄一言半語,著實是讓陸卿菀看不懂了。
離蘇聞言輕笑,“這可不是陳家有骨氣,而是咱們陛下厲害。”
提起景佑帝,離蘇眼裏帶著對鳳息梧一樣的敬重。
“咱們陛下文治武功,選賢舉能,從不依賴外戚。
所以陛下後宮中,除了葉貴妃那個例外,其他後妃對朝局當真造不成什麽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