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是個不夜城，淩晨兩點的夜市攤依舊人流如織，我和杜衡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就拿了幾瓶二兩裝的歪脖子酒，就著街邊的燒烤對飲。

我跟杜衡講，說事情康偉都告訴我了。

杜衡嘿嘿一笑，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哈哈……”

他笑得很無奈，我看他雙眼都是紅血絲，他道：

“讓同學們見笑了，這一次丟人丟大發了！”

我道：

“杜總，今年都難，誰都困難！我想人這一輩子怎麼著都是過，能夠趁著活著的時候多邁出去幾個坎兒，其實也未嘗不是一種樂趣。”

杜衡哈哈大笑，道：

“陳彬，就為你這句話，我們碰一下，乾了！”

玻璃杯一杯白酒，一口乾了，那股辛辣的滋味，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新

這麼一嗆，就有點醉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夾了兩夾菜，我道：

“杜衡，要不你去找一找杜科，他跟我講過，說隻要你去找他，他一定幫你！其實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可能並沒有那麼複雜，往往隻是我們不願意把頭低下去……”

杜衡盯著我，我道：

“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哈哈！”

杜衡忽然大笑起來，笑得誇張，笑得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這邊，我覺得心裡瘮得慌。

“陳彬啊，陳彬，有時候我覺得你很可愛，就比如你剛才說這樣的話，我很難相信這麼天真無邪的話是你說的。

你覺得我和杜科之間的關係隻是需要我低頭那麼簡單嗎？我這麼講吧，如果杜科真的可以幫我，我不是低頭的問題，我可以給他下跪，我可以給他磕頭！

但是你覺得他會不會幫我，我問你，你來判斷！”

“我……”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實話講我也判斷不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呢？”

我道：

“應該還是會幫吧？”我道。

杜衡搖搖頭，道：

“陳彬，你對我這個堂哥真的不了解，我知道他找過你，跟你說過想幫我的話！但是那肯定是個由頭，他找你一定有其他的事情。”

我一下愣住了，杜衡的判斷驚人，杜科找我是說要幫杜衡，但是關鍵還是想找我合作，我們一起去找黃海山搞資金。

我再和杜衡對視，心裡已經沒有底氣了，目光開始閃爍了。

杜衡道：

“陳彬，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不管你有多深的背景，多厲害的人脈，多寬的關係，那都是虛的，都是假的，都是扯淡的！

而真正踏實實在的是你自己有多少東西，你自己有沒有實力！你自己有東西，有實力，關係背景人脈都會來。

相反，你自己什麼都沒有，不管你扯了什麼牛逼的關係背景，那都是笑話，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