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冰冰的手將她揉搓的暈頭轉向,等帕子被扔掉後,原本有些臟兮兮的兔子就恢複了雪團子的模樣。
君九淵伸手順著她頭頂摸到了尾巴尖兒,又捏了捏她耳朵。
雲夙音隻覺得像是被電流擊中整個人渾身泛軟,尾椎骨上都湧出一股顫栗來,軟趴趴的垂著耳朵瑟瑟發抖。
好…
好刺激……
她萬萬沒想到,變成兔子之後耳朵居然會這麽敏感。
萬鈞捂著被蹬的臉,瞧著被抓回去擼著兔子說道:
“王爺,這兔子不宰了?”
君九淵未曾說話,隻垂眸看著手掌上那白白的一團。
雲夙音生怕這陰晴不定的神經病真把她當兔子宰了,連忙垂頭輕舔了下他的手指,又格外乖巧的用還暈乎乎的腦袋蹭了蹭他手心。
“怕死?”
君九淵噙著抹笑低聲道。
雲夙音連忙再舔了舔他,滿是羞恥的發出軟綿綿的叫聲。
君九淵定定看著自己濕濡濡的手指,再瞧著那蠢兔子賣力討好的模樣,喉間溢出抹低笑,抬手將它揣進懷裏。
“不宰了。”
看在這小東西這樣乖巧軟萌的份上,先留著。
萬鈞滿是可惜的看著那兔子,嘀咕了聲可惜了。
這冰天雪地的,他們走了好久都沒尋著借宿的地方,啃了幾日乾糧好不容易能有隻送上門的兔子,要是能燉個湯也能暖暖身子該多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話音剛落下時候,仿佛看到那兔子縮在主子懷中瞪了自己一眼。
“王爺,它瞪我?”
雲夙音連忙收回目光,扭頭屁股對著外麵。
萬鈞見狀就隻覺得自己怕是眼花了,看了眼被砸塌了的車頂說道:
“王爺,這馬車也壞了,雪地路難行,您身子怕是受不住。”
“前麵不遠就是建江府,旁邊有個水運碼頭。”
“不如咱們去建江府後改走水路回京,這樣既省了時間也能早些回去,也免得大雪封山之後被攔在半路。”
手上的雪團子軟綿綿的,君九淵伸手揪著它的毛說道:
“你安排。”
萬鈞忍不住看了眼那兔子,就見那白絨絨的一團藏在自家主子的衣袍裏,隻露出來一絲耳朵。
他頗為遺憾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舍的盯了兩眼後,這才轉身吩咐下去,讓人取了東西暫時封了車頂,駕車朝著建江府而去。
馬車走動起來時,君九淵像是玩夠了兔子一樣有些意興闌珊的將它放在膝上後,就閉眼靠在馬車上小憩。
雲夙音感覺到周圍沒了殺氣之後,這才後怕的癱軟下來。
媽的。
她橫行多年,從來都隻有她殺人救人全憑心意的,卻沒想到剛才差點被人給煮了。
雲夙音唯恐自己招惹了這人,而且突然變成兔子也讓她有些不安。
她安靜的蹲在這男人懷中,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的小短腿。
之前滾落雪坡之時的難受已經沒了,那乍冷乍熱的情況也沒再出現。
變成兔子之後不能替自己把脈,而且兔子有沒有脈搏都不知道,她完全無法判斷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