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文化程度不高,沒有裏正和胡廣平的修養,僅僅認得字而已。
但這也不妨礙,她能感受到這兩句詩裏蘊含的力量。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沈清。
沈清可沒那麽大臉,把詩仙的代表作給占了。
“我也是從別處聽來的,是一個叫李白的先生寫的,我覺得甚是不錯,就背了下來!”
洗腦嘛,總要有些口號性的東西。
說過的大道理很快會忘,口號卻不容易忘。
以前華國的很多公司,不就喜歡在晨會晚會上做操跳舞喊口號,給員工增加動力?
兩人迫不及打聽這位叫李白的先生,沈清不好和他們說得太明白,隨便應付了幾句,最後答應等有空了多默幾首李白的詩詞給他們,他們這才停止追問。
短暫的激動過後,兩人平靜下來,也就開始思考更為現實的問題。
跑業務這種事情確實累,而且還不穩定,要不然也不會乾跑了幾個大男人。
春柳一個小姑娘……不是他們瞧不起小姑娘,而是沈清這樣比男人還厲害的小姑娘,確實不太常見。
再說了,伍金良有多寶貝自己這個閨女,胡廣平又不是不知道。
伍金良真能同意春柳乾這個?別乾到一半,反倒被伍金良叫了回去。
“廣聚樓那麽好的地方,你說不待就不待了?你可要想清楚。跟我們一起做事,那可是要吃苦的!”
兩人當然希望春柳加入,就怕春柳心性不定,先給春柳打起預防針。
春柳把身上的包袱一卸,挨著沈清坐下,“鄭老,胡叔,你們就放心吧。我既然能來就已經想清楚了,一定跟著你們乾到底。除非哪天,你們這邊真混不下去了,我再回去找我爹。”
她把雙手亮出來給兩人看,長了凍瘡的手背上,有數道細細的疤痕。疤痕長而細,一看就是刀疤。掌心也不細膩,長了許多老繭,都是在握刀的位置。
這是下了苦功練習的痕跡!
兩人一大把年紀,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對視一眼,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姑娘,可不比之前那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強得多?
“行了,春柳既然能來,伍叔肯定同意了,要不然能派廣聚樓的馬車送她來?”沈清笑著說道。
兩人這才想起往外看,路邊停著的馬車上,果然有廣聚樓的標誌!
春柳和廣聚樓車夫告別,車隊稍事休整就立即重新啟程。
冬日天色暗得更早,青州城城門也會提前關閉。好在整個車隊都是有經驗的車夫,一路上誰也沒掉隊,緊趕慢趕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青州城。
尹紅在城門口等他們,沈清來州府前就給他來了信,請他幫忙找間空倉庫。
倉庫的位置和條件不錯,沈清直接讓人把香菇都卸了下來存進倉庫裏,又給幾個車夫都付了工錢,這才帶著幾人去客棧下榻。
再次見到尹紅,尹紅身上的衣裳好了不少,顯然這段時間日子過得不錯。
“嬸子的病怎麽樣了?”沈清笑著詢問,“劉大夫的醫術如何?”
“禦……劉大夫的醫術當然好,沒幾副藥下去,我娘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再調養調養身子,就能完全治愈了!”
提起那位劉大夫,尹紅就想起江越那把寒光閃閃的劍,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劉善全的真實身份,還是等著沈清自己慢慢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