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頓時明白,嘴邊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清清,糟了,我怕是吃壞肚子了,就先不等你了!”
“怎麽會吃壞肚子?”車廂裏的沈清對外頭的情形一無所知。
她正想問春柳要不要去看大夫,掀開車簾一看,車外的江越和春柳跑得無影無蹤。
昏黃的燈籠光下,顧含章站在馬前含笑望著她。
到州府這麽多天沒見到顧含章,在劉府的宴會上沒見到顧含章,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但沈清覺得自己活了兩輩子了,從前獨自一人到國外學習一整年,人生地不熟地被人刁難,也沒掉過一滴眼淚。
本來以為顧含章今天不會來了,他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耳邊的風呼呼響。
沈清維持著半蹲的姿勢,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裏的風太冷,把她扶著車簾的手都凍僵了。
京城突然傳來密報,顧含章出發時晚了兩個時辰,沒能趕上八珍宴。
他走到馬車邊,有些抱歉地看著沈清,“清清,我……”
話音未落,帶著清香的柔軟撲進他懷裏,纖細的手臂攬住他的脖頸。
“不必說,我都知道。”
沈清看見了他衣擺乾涸的泥點,聽見黑色駿馬喘息的聲音,聞見他裘衣上屬於風霜的味道。
從前她接受顧含章,更多的是他從裏到外都像對著自己的喜好長的。
可今天,心裏的情緒卻絲絲縷縷的,像裹了蜜糖一樣甜絲絲的。
微暖的氣息灑在顧含章耳廓,像一根羽毛撓得他耳廓微癢,這股癢意一直從耳朵延伸進心裏。
電光火石一樣,在他胸腔裏炸開一朵絢爛的煙花。
周圍的一切安靜極了,靜得能聽見馬兒打響鼻的聲音,相織在一起的呼吸聲,還有胸腔裏心跳如鼓的聲音。
顧含章整個人都僵住了,雙臂緩緩合攏,將日思夜想的姑娘擁在懷中。
他不明白,怎麽會有人舍得看心愛的女子傷心落淚。
現在的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捧到沈清麵前。
……
春柳躲在角落裏,和江越一起悄悄把頭往外伸,兩人不小心絆著對方的腳,差點從牆後摔出來。
兩人趕緊調整了位置,再探出頭看,馬車裏的一雙人影已經不見了。
二樓的客房裏很快亮起燭光。
春柳苦哈哈地在外頭蹲了半晌,實在頂不住了才悄悄回房間,沈清給她遞上一碗薑湯。
春柳打量著四周,“顧公子呢?”
顧含章沒在房裏多待,他怕沈清凍壞了,把人用裘衣包在懷裏抱了上來就走了。
想起剛才那一幕,沈清隻覺得臉上發燙,這幸好是大冬天的沒什麽人。要讓人看見了,她都不知道明天怎麽見人。
“喝你的!”沈清把碗塞給春柳。
薑湯,性溫,味辛。
不給蜜餞,能讓春柳不吱聲好一陣。
【作者有話說】
感謝小女人小寶貝打賞的催更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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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夫人:炫耀一波未來兒媳!
顧含章:你在想PEA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