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答非所問,張重山也沒有追問下去,因為朱興安已經瞧見獄卒身後跟著的三人,神情立即警惕起來。
“張貴,你們一家人把我們兄妹害成這樣,你們還來乾什麽,存心看我們的笑話的?”
朱興安這麽顛倒黑白,換作一般人早就聽不下去,大罵朱興安厚顏無恥。
張重山聽了這話卻並不生氣,隻是臉上帶笑,靜靜地注視朱興安。
朱興安扯著嗓子罵了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小,張重山才痛快承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來看你們的笑話的。畢竟,像你們這麽惡毒的人,落到這種境地實屬大快人心。要是可以,我不但自己來看笑話,還要讓整個金澤鎮的人都來看你們的笑話。”
“朱興安,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朱興安也沒料到,張重山居然這麽痛快地承認了,他整張臉憋得通紅,看那模樣恨不得撲上來打張重山。
隻可惜沉重的鐐銬限製了他的行動,結實的木欄杆也令他沒法夠到張重山,他暴怒地把木欄杆搖得哐哐響。
獄卒可不像張重山這麽有耐性,提起鞭子就朝朱興安手上抽去,朱興安勉強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望著張重山,“張貴,你到底想乾什麽?”
他的這句話終於問到點子上,張重山衝著他微微一笑,“倒也沒想做什麽,就是來衙門收回百香閣,順帶著來看看你們兄妹。”
“百香閣是我們兄妹的心血,你!”朱興安驀地瞪大眼睛。
沈清注意到,把臉埋在乾草堆裏一動不動的朱婉寧,身子也跟著飛快地顫了一下。
張重山顯然也看見了,不過他臉上沒有任何吃驚之色,而是衝著旁邊的獄卒微微一笑,“牢房裏有人生病,就該及時請大夫醫治。否則,若是貽誤了案情,那可就不好了。”
獄卒愣了一下,還想問張重山怎麽知道朱婉寧生病了的,看見張重山的目光,頓時一個激靈,立馬點頭道:“是。”
下一刻,朱興安就激動地大罵,“用不著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
張重山要真有這麽好心,會特地過來把百香閣易主的消息告訴他們兄妹?
張重山當然沒有這麽好心,他帶著沈清和張秀娥往外走,聽到這話又回過頭來,“這是自然,我隻是想告訴你們。若是再不養好身子,隻怕受不了接下來的打擊。”
張重山的話如一陣寒意,一下子鑽進朱興安的心口。朱興安回過神來,激動地想問張重山到底什麽意思,牢房外哪還有幾人的影子?
“婉寧,這該如何是好?”朱興安頓時亂了陣腳。
“大哥,我必須現在就出去!”朱婉寧抓住朱興安的袖子,十指骨結泛白。
朱婉寧的確是生病了,隻是病得沒表現出來的那麽嚴重。
她臉色蒼白,更多是被張重山的話驚的。
百香閣已經回到張家手裏了,張重山這話到底什麽意思,接下來他還要對付誰,是女兒沈蓮蓮,還是朱家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