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看著沈清時滿眼的珍重,什麽時候見齊銘這麽小心翼翼地對待過哪個女子?
不過,回想起沈清那張臉,車夫心裏隻剩兩個字——難怪!
如果不是因為出身貧寒,隻怕安樂縣主也找不到理由反對。
……
沈清這麽著急離開,是因為她要趕回雲來村,到布坊去給布坊上下開一次會。
她先是去鋪子裏,把張秀娥和江老太幾個接上,這才讓車夫趕車去了村裏。常鴻身為羽絨服的東家之一,當然也是得去的,隻不過他自己有馬車,沈清就用不著管他了,告訴了他時間地點,讓他自己準時到了就行了。
張秀娥在鋪子裏等了沈清有一會兒了,正好和阿梅蘭香聊了幾句,就聽兩人提起前幾日有人來找沈清的事。
“有人來找我,還是京城口音的?”
仔細一想,符合這標準的,可不就隻有齊銘嗎?
張秀娥也吃了一驚,齊銘那不是顧含章親戚嗎?齊銘來金澤,怎麽沒聽顧含章說?
不過,轉念一想,齊銘那是和沈清表白過的,顧含章不說才是正常的,要還熱情的和啥似的,那才不正常呢。
想到這裏,張秀娥有些發愁地看著沈清。
她這閨女生得實在是太招人了啊!
“你閨女長得好看怎麽了?再好看,姓顧那小子也得護住了。”江老太瞧了張秀娥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
江老太實在太有底氣,沈清也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張秀娥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與其擔心這擔心那,不如想著怎麽多掙點錢。
江老太說得對,要真有什麽事,顧含章那可不比她還著急,再怎麽也輪不著她擔心。
兩人回到雲來村,常鴻已經把馬車停在布坊外頭了。
比起去年,布坊裏又多了幾十個熟練工,大多都是村裏的年輕女子,也有從外村來的。張秀娥細心管理,雖然多了不少人,但整個布坊還是井然有序,幾乎沒出過差錯。
江老太先是上下看了一遍,沒什麽可以挑的出的毛病,臉上這才露出個滿意的表情。
看完了布坊裏的情形,沈清打開布坊的賬房,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坐了下來。
由江老太起頭,直接開門見山:
“馬上就要到換季,布坊不能閒著沒事做。咱們這布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做不了太多東西,最好專精一類。你們有想法的都商量商量,換季了該織什麽。”
換季了該織什麽?
幾個女人還說得上話,常鴻想法沒有,但因為見識多還能說上幾句,裏正父子就徹底抓瞎了。
他們跟著沈清做了兩年生意,但本質上還是大老粗,叫他們種香菇種菖蒲可以,讓他們想要織什麽布,那不比殺了他們還難!
“我看去年夏天,鎮上的夫人們都喜歡買綢子,穿在身上又涼快又舒坦。”
張秀娥平時和客人們打交道,還算可以說出些想法。
春柳直接把張秀娥的想法簡化,“倒不一定是綢子,夏天天氣熱,隻要是輕薄涼快的又好看的,一定很受客人們的歡迎。”
兩個重點,一個是涼快,一個是好看。
沈清想來想去,心裏浮現一個念頭,這不就是雪紡麵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