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章仗著他鎮國公世子的身份,給了他多少難堪?
沈清要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他下跪,比起顧含章本人給他下跪還要痛快!
從戒律堂常鴻就一直心事重重,沈清當著他的麵和王誌方打賭,雙方還真的就約好了。
他這個當哥哥沒能保護好妹妹,別說顧含章了,他現在就想把自己的頭給擰下來。
他表現得這麽明顯,沈清當然不可能沒看見,“喬吉,你和我哥回學舍去。”
喬吉愣了一下,問道:“沈姑娘,那你呢?”
沈清一副看上去不是馬上要走的樣子,似乎在書院還有事要做。
剛才她才罵了王誌方瘋狗,沒有他倆陪著,特別是知道了王誌方是什麽人後,喬吉總覺得不放心。
“好了,書院那麽多人看著呢,王誌方膽子再大也不至於在書院裏做什麽。”沈清反過來安慰喬吉,“而且,我是要去找山長,不會有事的。”
喬吉這才放下心來,山長與沈清很熟悉,沈清去找山長當然不可能有事。
“沈姑娘是真的要來書院?”喬吉到現在還有點難以置信。
他不是看不起沈清,而是大齊開朝這麽多年,以一個女子的身份進學的,沈清恐怕還是第一個吧!
沈清說到做到,話都放出去了,總不可能打自己的臉。
好說歹說告別常鴻和喬吉後,沈清調轉步子往山長的書房走去,準備找山長把自己的想法說一說。
打從去年冬天起,孟文彥平時就儘量把孟應如帶在身邊。
他覺得蕭淑芬這個好兒媳,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不想讓蕭淑芬這麽一顆老鼠屎,把孟應如這塊無瑕的美玉給汙染了!
爺孫倆平時在書院,蕭淑芬一個人住在東山別院,除了休沐實在說不過去,孟文彥都儘量不讓孟應如回去。
沈清到山長書房時,孟應如正在外間幫山長整理文稿。
兩人上回麵上鬨得很不好看,見麵了也都沒有和對方打招呼的意思,孟應如好歹因為書院印發數術冊子的事,多看了沈清幾眼。
沈清壓根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孟應如,孟應如這樣的人她不是沒見過。
也許她沒有害人的心思,但太過執拗於自己的想法,對於和自己不同的觀點,一點也不懂得變通的人,沈清還是敬而遠之!
她又不是人生導師,沒必要給這小姑娘梳理人生觀、價值觀。
孟應如眼看沈清徑直往裏走,眉頭一皺,“你是來找我祖父的?我祖父和山長在談話,請你不要打擾他們!”
山長和孟文彥在談話?
這兩老頭兒交情不錯,談話的時候可多了,難道她次次都要避著嗎?
沈清撇開孟應如上前去敲門,孟應如氣得臉都青了,裏間卻已經主動把門打開了。
山長和孟文彥都盤腿坐在羅漢椅上,中間擺著一張棋盤。
兩人看見沈清雙眼俱是一亮,特別是孟文彥立即羅漢椅上下來穿鞋。
“沈丫頭,你怎麽忽然來了?是不是上回和你說的事情總算想通了!”
沈清望著兩人,唇邊綻開一個笑容,“山長,孟老先生,不知二位之前的話……還作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