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山也不知道跟著羅長生走了多久,終於感受到一縷海風迎麵撲來,耳邊也響起一陣陣海浪拍在石頭上的聲響。
他腳下的步子才慢了一點,就被前頭的羅長生甩下了。
羅長生從一個洞口走出溶洞,又回過頭來催促張重山。
“重山,你來看看,這是什麽!”
張重山不敢怠慢,立刻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從點滿火把的溶洞一出去,裏外的光線差異讓他眼前一片漆黑,什麽東西也看不清。
黑暗之中,羅長生還扶了他一把,“小心,腳下可是懸崖峭壁。從這裏摔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過了片刻,雙眼終於適應眼前的光線。
張重山順著羅長生目光看去,隻見黑暗之中,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他麵前。
羅長生說得對,他們腳下確實是懸崖峭壁。
刀削斧鑿的峭壁下,是洶湧的海浪。
海浪之上,一座比起羅長生原先那艘大船還要大上兩倍的巨船,隨著海浪輕輕晃動。
張重山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船,哪怕是朝廷建造的軍船,在它麵前也隻是一堆破木。
羅長生到底在預謀著什麽?造這麽大的船,究竟是為了什麽!
麵對這樣的龐然大物,張重山根本無需掩飾內心的震動。
“大當家,咱們真的隻是賣私鹽的?”
羅長生像是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拍了拍他的肩膀。
“重山,不必著急。這裏的一切,以後你都會知道。”
溶洞裏不知晝夜,張重山回到羅長生給他安排的住處,吳管家他們都還沒休息。
吳管家見他的臉色,就知道一定發生了大事。
實際上不止張重山,就連他們這些跟著張重山進來的人,隻窺得溶洞的一點景象,心中也都有了些許猜測。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張重山找了個借口把他帶進溶洞裏的書房,簡單把剛才看到的一切告訴吳管家。
“老吳,大齊培養你我就是為了這一刻。此事關係天下安危,這回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機會把消息遞給含章!”
……
顧含章趕到京城,已經是二十餘天之後。
與他同時到的,還有一批一千餘件的防水服。
沈清本來隻打算做一千件,但布坊擴建後生產力富餘,便多出了幾百件。
一件件製作精良的防水服擺在顧含章麵前,讓他這麽多天來舟車勞頓的疲勞都散去不少。
朝廷突然把顧含章從青州召回來這件事,顧修遠是知情的。
顧含章回到鎮國公府,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父子倆就進了書房商議。
“父親,陛下這麽著急召我回京,究竟出了什麽事?”
顧修遠拿出一封密信。
信封看起來被水泡過,還被人揉皺了,好在裏頭的字跡雖然模糊了,但勉強還算看得清楚。
打開信封,顧修遠的神情也變得嚴肅。
“那位張先生說了,他隻相信你。”
【作者有話說】
感謝故裏ッ小寶貝打賞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