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如當然也不喜歡姚家。
尤其是姚紫儀,有些人總愛拿她死纏爛打含章這事說事。
作為顧含章的親娘,謝瓊如卻是說不出的厭煩。要不是姚家和太子關係密切,姚老大人又是顧含章的啟蒙恩師,她早就給姚紫儀好臉色看了。
沈清這一巴掌,打得確實痛快!
“這不是打不打的問題。”謝瓊如拉回被丈夫帶偏的思緒,“她一個小丫頭,未免也太厲害了些吧?”
如今還沒過門呢,就當眾說出不可能讓顧含章納妾的話。
若是進了門,那豈不是要把顧含章攥在手心裏?
即便他們沒有強迫兒子納妾的意思,可顧含章畢竟是個男子,這麽一來豈不是京城人人都知道他懼內?
顧修遠笑著說道:“你我不也是這麽過來的,還不是好好的?人是那小子自己選的,就算以後被掛在褲腰帶上管著,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顧修遠這是誇張的說法。
他和謝瓊如當甩手掌櫃,那是建立在沈清一心對顧含章好的條件下。
沈清若是對顧含章不好,他們做父母的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兩人說著話,顧修遠的睡意又湧上來。
謝瓊如卻精神得很,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最後還是顧修遠一把把人按在懷中,過了好一會兒,謝瓊如才沉沉睡去。
鎮國公府的情況沈清知不知道呢?
她當然不知道,但心中卻有幾分猜測。
沈清和謝瓊如雙雙離開太子府,兩人對在水榭裏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謝瓊如是心情複雜,沈清則是有意為之。
她的做事方式確實和尋常女子不太一樣。
當然,也和尋常男子不大一樣。
與其藏著掖著,不如順水推舟,讓謝瓊如清楚地知道,她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
顧含章是直到從宮裏出來,才知道太子府裏發生的事的,江越把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顧含章,用詞都小心極了,生怕哪個字點燃了顧含章的怒火,顧含章連覺都不睡了,連夜去找姚紫儀的麻煩。
“總之,沈姑娘不但逆轉局勢,打了姚紫儀一巴掌解氣,還剩是替您澄清了謠言。”江越總結道。
顧含章隻覺得眼皮一跳,冷聲詢問,“什麽謠言?”
江越支支吾吾,“就是您和沈小公子……”
沈小公子就是沈清的馬甲。
沈清給顧含章放煙花沒多少人看到,顧含章帶著沈清上酒樓吃早點,親自給她夾菜,眸子裏能掐出水,卻是不少人看見了。
都不用姚紫儀開口,結合這些年來不少人的猜測。
京城人民的想象力,就足以編織出背後的故事。
“嗬……”顧含章冷冷一笑,意味不明。
時辰也不早了,江越硬著頭皮詢問,“主子,外頭冷,咱們趕緊上馬車回國公府吧。”
顧含章倒是沒有反對,很痛快地上了馬車。
江越跳上車板趕車,就聽車廂裏傳來顧含章的聲音,“去灑金橋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