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你不在青州待著,好端端的怎麽也來京城了?”許夫人滿臉鄙夷地看著沈清。
那模樣,就好似沈清是得知了他們許家複起,專門追著許子明來京城的。
常鴻一看見許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跳出來大聲說道:
“清清是明算科的先生,我們明算科的選擇考試,她怎麽就不能來京城了?”
“京城又不是你們許家人一個人開的,許你們家在京城有宅子,就不許別人在京城有宅子嗎?”
明算科其餘人自然更沒有顧忌,他們是明算科的學子,又不是進士科的,和許子明更談不上什麽同窗之情。
現在有人話裏話外欺負他們先生,他們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常鴻說得對,沈先生,咱們來京城這麽久,您在金梧巷的園子還沒請我們去做過客呢!”
外地的學子或許不知道,金梧巷的園子意味著什麽。
許夫人震驚地瞪大眼睛。
吹牛的吧?沈清一個鄉野丫頭,在京城的金梧巷有園子,怎麽可能?
她半信半疑之間,首位就把最後一張紅紙貼了出來。
榜前的人群頓時和煮開的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單自儀第十名,董成義第九名……”許夫人一個個名字往上看,沒數幾個就看見了自家兒子的名字,頓時眼前一黑,“子明,你怎麽就考了個第六!”
許子明趕忙去扶許夫人,把許夫人交給身邊的丫鬟,望著第六名三個字後自己的名字,反複確認了好幾遍,一張俊臉頓時煞白。
祖父和父親對他殷殷期望,盼著他這次拿了榜首,給許家光宗耀祖。
他自問已經拚儘全力,卻隻能拿個第六,這讓他回去之後,如何麵對二人的詰問?
安樂縣主也在找齊銘的名字,她比許夫人要自信得多,第一時間目光就落在右上角第一列上。
然而,第一名三個大字後頭,卻不是齊銘的名字。
那個在她看來本該屬於齊銘的位置,現在端端正正寫了顧含章三個大字!
“含章,你中了,你是第一名,是這次進士科的會元!”
顧含章那邊,明算科的學子爆發出一陣歡呼。
沈清都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常鴻比她還要激動,跳起來一把抱住顧含章。
就算他早就料到,顧含章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可等真正看到的這一刻,還是難掩激動之情!
“常鴻,你給我下去。”顧含章一臉嫌棄。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把握,今天來看榜,就是為了第一時間看他媳婦兒臉上的表情。
沒想到,他和沈清都沒來得及有反應,常鴻就插到他們中間來,把一旁的沈清擋了個嚴嚴實實,以至於顧含章連沈清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瞧見。
等到他把常鴻從自己身上薅下來,沈清那一刻的反應早就已經過了。
“含章,你真是太厲害了!”沈清心裏那個高興啊,比自己當年高考成績出來時還要激動。
畢竟她當年沒那個能力考中全國第一,而顧含章可是真真正正的,整個大齊的第一名!
而且,參加科舉的考試人員,年齡範圍可要比她那個時候大得多。
即便早已經不是學子,隻要是個舉人,都能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