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著沈清從書院到京城,一路上忙前忙後,他都快要把顧含章當成他們明算科的先生了。
錢學文幾乎都要忘了,顧含章是鎮國公府的世子。
今天放榜,鎮國公府的人雖說沒有來,可也應該第一時間得知了顧含章高中的事。
沈清作為顧含章的未婚妻,當然不可能這個時候陪著學生們吃飯,理當和顧含章一起回鎮國公府報喜。
“是我考慮不周,是我考慮不周!”錢學文一拍自己的額頭,衝著顧含章拱了拱手,“還未來得及恭喜世子斬獲會元!”
顧含章笑了笑,回了錢學文一禮,“錢先生多禮了。”
他曾經是金澤書院的學子,雖說錢學文沒教過他,但錢學文曾經也是太學的先生。
哪怕他後頭成了金澤書院教授箭術的先生,錢學文也算他的師長。
錢學文這個禮,顧含章還是受不得的。
兩人送了錢學文離開,這才坐上馬車,讓車夫往鎮國公府的方向去。
鎮國公府,顧修遠和謝瓊如夫婦,已經得知這個喜訊。
等到沈清和顧含章來時,夫婦二人已經站在國公府大門前迎接,兩人一下馬車,下人們就點燃了一長串的鞭炮。
一陣陣天的響聲,和白茫茫的煙霧中,兩人被一群人喜氣洋洋地簇擁著迎進門去。
沒過一會兒,康寧公主也來了。
康寧公主一大把年紀,高興得臉上紅撲撲的,看上去仿佛年輕了十歲。
一大家子聚在國公府大廳裏,氣氛一片融洽。
“說實話,含章中了元會,我這個當祖母的心裏自然高興,卻也是料中了的。”康寧公主把沈清拉到身邊坐著,一臉慈愛的人望著她,“倒是聽說明算科一共二十一名學子,居然全部都中了!”
“我才從宮中出來,恰巧碰見學政同皇帝匯報……”
康寧公主看著沈清的眼裏閃爍著光芒,驚喜地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叫祖母說什麽才好?”
沈清和康寧公主相處久了,當真愈發地喜歡這個長輩。
她不像安樂縣主,時刻擺著自己縣主的譜。
康寧公主出身皇家,又是先皇後生的嫡長公主,自打見到她起就像個普通的長輩,給她關愛,又不過分強勢。
一切都恰到好處,沈清在心裏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祖母看待。
沈清挽著康寧公主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道:“這也是書院先生們,還有學生們一起努力的結果。”
“你這丫頭,一張嘴不知能騙多少人!”康寧公主笑著捏了捏沈清的臉,“你以為你不說,祖母就不知道了?那明算科的現代數學,可是你搗鼓出來的東西。學政在皇帝麵前可說了,這回你們金澤書院明算科的學子答卷子,用的可都是新方法。你雖不能完全居功,再怎麽說也得算個七八成吧?”
就連顧修遠都好奇地詢問沈清。
“清清,你那位神通廣大的師父,當真再也沒出現過?”
謝瓊如也對沈清這位師父十分好奇。
“你與含章的終身大事,若是可以,總該請他老人家到場。”
沈清倒是想找這麽個人出來,那她在這茫茫的異世,也算有個“老家人”了。
但奈何這位師父完全是她編出來的,她就是想變,也沒辦法變出這麽個人出來。
她隻能遺憾地搖了搖頭,“師父他老人家仙蹤難尋,自從分別後,我就再也沒有過他的音訊。或許,真的就和我們猜測的那樣,他是哪位偶然下界的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