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慢慢的,她就反應過來了,正麵硬剛算什麽?
頂天了也隻會叫蕭淑珍脫一層皮,最多被關在東山別院裏禁禁足,她是孟應如的親生母親,孟文彥還能拿她怎麽辦?
他們還真能把蕭淑珍送進牢裏不成?
那樣的話快意歸快意,事情傳到外頭去,他們就成了忘恩負義的人。
打蛇還要拿七寸,蕭淑珍是爛泥扶不上牆,這些年日子之所以過得如此滋潤,都是因為生了個好女兒。
若是沒了孟應如,她頃刻間就會被孟文彥送回京城去。
蕭淑珍要是個慈母,一心為了孟應如好,沈清自然不能乾那等缺德事。
可她這些年來分明是拿著女兒掙富貴日子,把好好一個姑娘翻來覆去地折騰,這就怪不得沈清了。
“是啊,沈先生,這說難聽點都已經騎到咱們頭上來拉屎了,難道還要忍下去嗎!”錢學文一個斯斯文文的先生,都被氣出了粗話來。
葛東林也跟著點頭,“我同意老錢和雪堂說的。”
沈清心裏有了成算,自然也就不著急了,見三人這副模樣,不由微微一笑。
“你們別急,聽我和你們說……”
三人聽了沈清的話,臉上的憤怒之色漸漸退去,先是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從其餘人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目光。
沈清問道:“還想去報官嗎?”
三人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報官有什麽意思?還真能讓她坐牢不成?”
“她又沒有幾個錢,還不是孟老和應如替她遭罪。”
“沈先生,我們想好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隻要你一聲令下,就是天上下刀子,我們也得把事情給辦了!”
……
孟應如並不知道天機閣的事,她昨晚喝了酒,又在廣聚樓門前和蕭淑珍大吵一架。
她身心俱疲,回到書院之後倒頭就睡。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又也許是想逃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她的貼身丫鬟綠綺在外頭敲門才醒。
綠綺端了熱水進來,伺候孟應如洗漱,見她一臉的憔悴,不由心疼道:
“夫人也是,您和老太爺在書院裏好好的,為什麽非得逼著您回京城嫁人。”
“那成王世子有什麽好的?京城人誰不知道,他前頭那位還沒過門,家裏的妾氏就生下了庶長子,都說原先的那位世子夫人是被活活氣死的。”
“就這種人,也值得夫人特地找來廣聚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同您大吵一架!”
孟應如聽到這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搖了搖頭,“她哪裏是非要我嫁給成王世子,不過是吵給別人看的罷了。”
蕭淑珍希望她高嫁,孟應如還想跟在祖父身邊,在金澤書院裏多學習。
特別是在進入天機閣之後,哪怕是因為祖父欠債才進去的,她仍然隱隱感覺到了歸屬感。
母女間的矛盾不可調和,在蕭淑珍得知孟應如參與做出了玻璃後達到頂峰,最終爆發了一場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