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要是知道,肯定不能放著你一個人病著,把你接來園子裏,好好將養一段時間也是好的呀!”
翟澤眼看張秀娥紅了上眼眶,怎麽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張秀娥是真的心疼翟澤,哪怕他如今看起來大好了,也拉著翟澤的胳膊道:“走,跟小姨回園子去,在小姨這好好住幾天。我這些天可和回春堂的大夫學了不少東西,可你做些藥膳好好補一補!”
“小姨,不用了,這也太麻煩了,我就是來看看您和清清,吃頓便飯就走。”翟澤心中一暖。
他知道,小姨能這麽說,是在心裏已經原諒他了。
但就算這樣,他也不能給小姨添麻煩。
這要是被他娘知道了,翟家現在這樣的情況,可不得死皮賴臉地貼上來,要從小姨身上扒層皮下來再走?
“這有什麽麻煩的?阿澤,咱們一家人之間,不用這麽生分。”張秀娥可心疼壞了。
翟澤這麽懂事一孩子,怎麽就投生在了張秀娟的肚子裏?
張秀娟也是,生了這麽孝順的孩子,不知道珍惜。她大哥說得沒錯,張秀娟可不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對她再好,她也從來隻會想著自己!
最終,還是沈清拍了板,“表哥,我娘都這麽說了,你就住幾天吧。”
她們早就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一個張秀娟就能把她們母女逼入絕境。
可現在,她們早已經不畏懼翟家。
翟家要是敢來鬨事,她們甚至連管都不必管,直接叫人丟出去,他們還真能拿他們怎麽樣不成?
翟澤到底內心還是渴望親情的,沈清身邊的江文江武跟門神似的站著。
兄弟二人長相雖然清秀,可那勁裝之下流暢的肌肉線條,都看得出來他們絕對不好惹。
翟澤這才放下心來,終於跟著兩人回到園子裏。
有客人到,沈清和張秀娥也就不在鋪子裏多待了,到隔壁街上買了好些菜,就帶著翟澤坐馬車回園子。
江老太聽見動靜特地來了一趟,打量了翟澤幾眼,問道:“這就是你娘那個斷了聯係的大姐的大兒子,你的那位大表哥?”
翟澤沒見過江老太,卻知道她的存在,被江老太問得滿臉窘迫。
“您就是江老夫人吧?從前一直沒好意思上門叨嘮,讓您見笑了。”
江老太倒是沒說什麽,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清知道她那挑剔的性子,這反應說明翟澤在她這裏,至少算過關了。
張秀娥去廚房做飯,沈清則在大廳裏和翟澤說話,等到附近沒人了,這才問道:“方才在鋪子裏,我看表哥似乎一直有話想說,現在這裏都是自己人,表哥不必擔憂旁人聽去了。”
翟澤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沈清看透了,也沒再猶豫,從袖子裏摸出一個黑漆做的盒子遞給沈清。
“清清,你看看這盒胭脂,你能認得出來嗎?”
沈清也沒想到,翟澤和她說的居然是這個。
老實說,她一開始還以為翟澤是來找她求助的。
原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不過,翟澤這盒子看起來確實挺眼熟的。
沈清接過盒子看了看,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很早之前南北雜貨賣得很好的一款胭脂的盒子嗎?
再仔細一看,這盒子其實做得隻有七八分相像。
可就算如此,也足夠讓人誤以為,這是南北雜貨的胭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