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人把我抓去衙門,並不是因為過山虎的關係,而是因為梅姑娘。”
因為梅姑娘把沈清抓去衙門?
“哦?這和梅家小姐又有什麽關係?”
顧含章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自己懷裏的沈清。
她麵對自己的時候,一雙眼睛都水潤潤的,一看就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可在外頭卻不是這樣,剛才梅府幾個侍女,都被他迷得團團轉。
難不成,他現在除了防男子,就連女子都得防上了嗎?
沈清一下就聽出來,顧含章語氣裏的異樣,在他懷裏轉了個身,麵對麵地雙手捧住他的臉。
“含章,我和那位梅姑娘素不相識,一麵都沒見過,我可以指天發誓!”
顧含章臉色這才好看不少,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在她腰上輕輕一托,替她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同我說說,這梅姑娘身上到底有什麽事。”
沈清臉上綻開一個笑容,在顧含章唇邊親了一下,終於同他說起梅姑娘的事。
原來,梅姑娘自小定了一門親事,原本若是順利,今年過了夏天,就該嫁到男方家裏。可不知道為什麽,前段時日忽然說自己不願意嫁了。
梅家夫婦把女兒捧在手心長大,平時但凡女兒有要求,隻要不是過分的,都會儘數滿足。
但這一回卻不一樣,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兩家都定親這麽多年了,臨要完婚突然反悔,梅家人以後出門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斷。梅姑娘這個要求被父母斷然拒絕,本來想著她鬨過一陣也就好了。
誰知道,前段時間,這姑娘居然趁梅家人不備,居然離家出走與人跑了。
梅逸先發現女兒不見,趕緊派人出去尋,隻把侍女抓了回來,逼問之下才知道,梅姑娘是和一個書生私奔了。
“梅大人派人在磁州四處尋找,後來聽人說在官道上一處茶攤曾經遇見過梅姑娘。”沈清歎了口氣。
顧含章這下明白了,問道:“所以,梅逸先把你當成了那個和梅姑娘私奔的書生?”
這倒也說得過去,他家媳婦女扮男裝的樣子,確實能勾得小姑娘違背婚約同她私奔。
隻不過,他更加在意的是,梅逸先都把沈清帶到衙門去了,又是怎麽弄清楚真相,還把沈清好吃好喝地供在梅府的。
梅逸先要是知道沈清的真實身份,還大咧咧地出入她的院子,那簡直是該死。
沈清並不知道顧含章的想法,她點了點頭說道:“可不就是?要不是我出示了你給我的令牌,還說我是刑部尚書常林的乾兒子,這幾日可就要在牢房裏過日子了。誘拐知府大人千金,這可是要浸豬籠的罪名!”
顧含章總算知道,梅逸先為什麽對沈清畢恭畢敬。
且不說鎮國公府,就是常家的身份地位,拿到磁州來說那也是響當當的。
梅逸先無禮在先,生怕沈清回去告狀,自然好吃好喝地供著。至於一年好幾日都沒去衙門,是為了愛女的事操碎了心。
隻是這樣一來,肯定就沒有多少心思放在過山虎的事情上了。
“梅逸先的事我之後再同他算賬。”顧含章頓了頓,聲音有些低啞,“清清,我累了,陪我休息一會兒吧。”
為了早點趕到磁州,昨天他們還趕了夜路,一身風塵仆仆,又來梅府鬨了一場。
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一鬆,疲倦很快湧了上來。
沈清伸手碰了碰他青黑的眼底,站起身來心疼地拉住他的胳膊,“好,我帶你回房休息。”
顧含章反握住她的手,沒有站起身來,“先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