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沈清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從京城來琉璃廠附近,就隻有一條官道,她順口問道:“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姚家的馬車?”
“姚家的馬車?”江越搖了搖頭。
他們來琉璃廠,半路上下起瓢潑大雨,打那之後,路上一輛馬車都沒看見。
他把實情告訴沈清,又好奇地問道:“您怎麽忽然問起姚家?”
如今國公府和姚家可謂是水火不容,難道說沈清來琉璃廠的路上恰好碰到姚家人,姚家人又故意為難沈清了?
江越可沒忘記前不久,姚建元故意讓車夫撞沈清的馬車的事,鎮國公府表麵上沒說什麽,暗地裏可沒少教訓姚建元。
“怎麽會沒看見姚家的馬車?他們剛離開不久,這附近也沒有休息的地方。”沈清回想起剛才那個車夫催促黃月心,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異樣的目光,心中隻覺得放心不下,趕緊說道,“江越,勞煩你帶著江文江武再走一趟。姚家的馬車兩刻鍾之前才走,沒走多久又下起了大雨,應該走不遠。馬車上的是姚少夫人,方才還救了我一回,你們去找找她現在走到哪了。”
沈清神色有些著急,江越三人也察覺其中的異樣,連忙領命,“好,我們這就去!”
三個強壯的侍衛翻身上馬,馬蹄帶起地上的泥漿,雨勢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反倒是越下越大。
沈清和春柳都沒有心思在賬房裏喝茶了,兩人站在琉璃廠大門的門簷底下,焦急地看著門外一層層掃過來的雨幕。
“怎麽會沒看見呢?這官道附近都是荒郊野外,要往前走半個時辰才有人家,也沒處可躲雨去呀!”春柳著急地說道。
沈清沒有回答,一顆心卻咚咚直跳。
一麵想著,黃月心是姚家少夫人,下人即便看人下菜,也不至於做些什麽。
另一方麵,直覺卻覺得事情不對勁。
黃月心和姚家人不同,是姚家裏難得的正常人,即便她剛才沒有出手救自己,沈清不希望見到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出事。
沒過一會兒,雨幕之中遙遙出現一個黑點。
那黑點越來越大,模糊之中分辨出來應該是一輛馬車。
“是姚家的馬車!”春柳鬆了口氣,“莫不是下大了雨,困在什麽地方了?”
然而,馬車駛到跟前,兩人卻發現駕車的居然是江武。
江武把車停在琉璃廠大門前,馬車的車簾掀開,裏麵卻隻躺著一個昏迷了的秦嬤嬤。
秦嬤嬤額頭上鼓起一個大包,顯然是被人用什麽東西砸暈了的。
沈清看這情形心中一突,急忙問道:“怎麽隻有秦嬤嬤,姚少夫人和車夫呢?”
江武搖了搖頭,“我們到的時候,就隻剩下秦嬤嬤在車裏了。馬車裏有搏鬥過的痕跡,車夫和姚少夫人不見了蹤影,我哥和江越已經去找了!”
“怎麽會這樣?到底是什麽人動的手?”春柳也是臉色一變。
早知道剛才黃月心提出要走,她們就再把人留一留,說不定就不會出這種事。現在外頭雨下得這麽大,找不找得到人還另說。
沈清當然也知道這點,心中雖然著急,卻也是無計可施,隻能和春柳一起把秦嬤嬤扶下馬車,找來琉璃廠的大夫替秦嬤嬤醫治。